“其實也算不上雪花糕……”
範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他拿不到一線天的新雪,隻好另辟蹊徑用冰糖做外皮,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為了中和冰糖的甜味,他用的是微微苦澀的餡料,磨成沙質口感。
吃起來和真正的雪花糕當然有區别,但……
“雖然不是真正的雪花糕,但我們本來也隻是為了求個好彩頭。”
範琰撓了撓鼻子,鼻尖還染着一點面粉:“所以我就自己琢磨做了這個。”
這樣他們都能吃到雪花糕,每個人都能有好運了。
“這比真正的雪花糕還有意義啊,因為是阿琰你自己做的。”紀迎寒一手拿着一塊,眼睛亮晶晶的。
見她吃得開心,範琰便也覺得高興。
他想他要努力成為食修的意義便是如此,讓每個吃到他食物的人感到開心。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在食物面前,大家都一樣的沒有區别。
正巧紀迎寒等會兒又要下山,範琰便讓她順道帶些回去給其他人嘗嘗。反正他做了很多,這些糕點吃多了也容易膩,不如給大家嘗嘗鮮。
紀迎寒一下山率先給範大娘和範琰的弟弟妹妹送去,路過百寶閣時又拿給百貨通嘗嘗。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百貨通本該像往年一樣去各個城池查賬,但因為賭局一事竟連這事都暫且擱置了。
畢竟是整個修仙界都關注的事情,百貨通本身也就八卦,生怕自己錯過一點風吹草動。
不過正好現在紀迎寒來了,百貨通便讓她幫自己照看一會兒店子,他也好去倉庫裡整理堆積的法器。
“就是這裡在開設劍仙的賭局?”
紀迎寒聞聲擡頭,來人雖鶴發白眉但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下颌的山羊胡須長到頸部,手上還提着一個酒壺,笑呵呵地看着她。
“是的。這位前輩可是也想下注?”
老者捋着胡須,目光落在賭盤上啧啧幾聲:“老朽倒是想湊湊熱鬧,不過這最後的靈石都買了酒咯,看看就算了。”
紀迎寒從櫃台後走出來:“前輩是想下哪位的注呢?”
“小友覺得呢?”老者懶散地倚着櫃台,姿勢帶着幾分潇灑。
紀迎寒對上他的目光嘿嘿一笑:“自然是我們阿月啦!”
她看向賭盤,提議道:“若是前輩想下阿月的注,這袋靈石我就幫前輩投了。輸了算我的,赢了算前輩的。”
老者似有幾分驚訝,笑得眼睛都合上了。他喝了口酒,閣内頓時酒香四溢。
“既有這等好事,老朽又何必推辭呢?”
他又掃了眼賭盤。
“前輩你可太有眼光了!”紀迎寒雀躍地投下一袋靈石,從櫃台下拿出一本簿子,“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老者擡手,指尖在半空中寫寫劃劃落下幾個字在她的簿子上。
紀迎寒驚訝地看着簿子上浮現出的三個大字,剛要誇一句好名字,擡起頭時老者已經不見了,偌大的百寶閣内隻餘一股濃郁的酒香。
她撓撓頭,險些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低頭一看,簿子上以狂放的字體刻着“應無為”三字。
“無為……無極?”
難道這位前輩跟他們無極宗有什麼關系?
還沒等紀迎寒深入思考一番,一個聲音從百寶閣外遠遠地傳來:
“小寒,你快看誰回來了!”
鐘芸拽着一個人幾步邁入百寶閣内,那跟在她身後不正是下山遊曆的莊良正。
“莊師兄!”
莊良正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紀師妹。”
紀迎寒迎上去,高興地圍着他轉了一圈。
“莊師兄,你看起來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可具體要說他哪裡變了,紀迎寒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感覺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緊繃。
鐘芸一把攬住紀迎寒的胳膊贊同地點頭:“我也是這麼跟師兄說的,可他就是不相信。”
兩人一左一右像在看什麼稀罕物件似地打量着莊良正,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是太久沒見了。”
若說變化,那還是紀迎寒的變化更大。
正巧百貨通從倉庫回來,紀迎寒便拉着人到隔壁客棧一坐,正好聽聽莊良正出去遊曆的故事。
“此次遊曆我恰巧碰見一位故人。”莊良正抿了口茶。
說來也巧,那位師弟離開無極宗後成了一名散修,兩人趁着這個機會開誠布公地談了當年之事。
紀迎寒和鐘芸相視一眼,她小心地問道:“那莊師兄你的心結……”
莊良正盯着茶杯中浮展的茶葉,笑了一下:“什麼心結,隻是庸人自擾罷了。”
他似乎不想多談此事,更何況看他的狀态,分明是已不再為陳年往事所擾的模樣。
“對了,紀師妹,恭喜你順利築基。”他舉起茶杯,似乎并不意外紀迎寒這麼快就能成功突破到築基期。
紀迎寒忙碰上他的茶杯,笑了笑:“到時候晉升考核就請莊師兄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