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警察嗎?
想到自己剛剛毫無反抗地被摁住,還有那冰冷的槍/口……
這家夥哪裡像是警察了?
“琥珀,你可以走了,我想和君度好好聊聊。”藍橙酒将手背到身後,朝黑子哲也做了個“開溜”的手勢。
琥珀之夢來去無蹤,今天君度還是沒能徹底抓到對方。
沿着河堤,君度和藍橙酒肩并肩走着。
沒有硝煙,沒有針鋒相對。
“能知道你的代号嗎?”君度問。
“代号不過是組織給的一個身份罷了,并不重要。”
“……”
“人形兵器計劃是組織為了對抗特殊能力者開啟的實驗。組織以各種方式獲取了幾百個小孩子,在他們身上進行實驗,希望能引發他們身體的變異,讓他們擁有對抗特殊能力者的力量。”
君度瞳孔縮了縮,明白紅長直在和他說琴酒的事。
“6歲,第一輪實驗,幸存三分之一。7歲,第二輪實驗,幸存15人。8歲,第三輪實驗。”說到這裡,藍橙酒頓住腳步,身體轉向君度,冷靜地宣布:“實驗成功了,琴酒是唯一的幸存者。”
三輪實驗,幾百個小孩,最終隻活下來了一個。
簡直令人發指。
“馬上要開啟的第四輪實驗,你猜他還能活下來嗎?”藍橙酒垂下眼簾,表情看不出喜怒。
君度深呼吸,他吸氣時,好像要将自己的肺部撐爆,呼氣時,又像是将所有的郁氣一股腦吐了出去。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臉色一片蒼白。
該相信嗎?該求助嗎?
向惡魔求助——
但是到如今,君度似乎也沒得選了。
“我希望琴酒能活下來,我希望實驗不要開始。”沒能對太宰治說出的話,君度對藍橙酒完全傾訴。
“真搞不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藍橙酒似乎是笑了一下。
君度聽到了微小的氣音,卻又不敢确定。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我,琴酒會談戀愛,那我一定把伏特加塞他嘴裡去。”
伏特加?為什麼要塞伏特加?
君度思緒飄飛,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對,等等,重點是談戀愛嗎?
“你和琴酒也算得上朋友吧?我看得出,他很信任你。”君度又回憶起了那個夜晚。
如果不是足夠熟悉,如果不是足夠信任,琴酒是不會允許紅長直進去的。
在組織裡,琴酒能真心對待的人不多,既然紅長直算一個,那君度也願意試着去信任他。
至少在救下琴酒這件事情上,他們應該是一緻的。
“知道為什麼朗姆最近沒再調查你和諸伏景光嗎?研究所那邊為諸伏景光做了體檢,拿到了他的血液樣本。通過對比,确認你們無血緣關系。”在不知不覺中,藍橙酒已經将一切搞定了。
君度感激藍橙酒,卻更忌憚藍橙酒。
“你的意思是,雖然你離開了研究所,但依舊對研究所有足夠的掌控力?”
“不,我是想說需要你幫我個忙,抓兩個實驗材料進研究所。”藍橙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那兩個家夥愚蠢又該死,像是他們那種蛆/蟲,就該在痛苦掙紮之後死去,你認為呢?”
“你知道我的身份。”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将這個任務交給蘇格蘭和安室透,相比起你,他們才是最合适的。”藍橙酒語氣漫不經心。
君度不再猶豫:“将目标信息給我,我會抓到他們。所以琴酒那邊……”
“噓。”
藍橙酒在嘴邊豎起食指,陰影下,他的表情無比愉悅。
“隻要我不允許,就沒人可以殺死他。”
這像是一句保證。
但相比起心安,君度反而更悚然些。
求助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魔鬼,真的是對的嗎?
研究所内,正配藥的白蘭地被琴酒一把扯倒,跌在地上茫然無措地仰頭望着琴酒。
“第四輪實驗。”琴酒幫他起了個頭。
白蘭地肉眼可見地驚慌起來,甚至都忘了爬起來,驚呼:“你怎麼會知道?”
“所以果然是真的。”琴酒冷笑,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白蘭地立刻用雙手去擋,巨大的力道卻還是将他踹飛到了牆上。
後背遭受重擊,白蘭地骨頭都撞得生疼,兩條胳膊更像是要斷掉了。
“你先别生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白蘭地大聲解釋。
琴酒卻根本不想聽,反而嘲諷:“所謂的原因,就是你根本不想告訴我。怎麼?擔心我提前和你同歸于盡?”
“琴酒!”白蘭地急了,匆匆站了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以前倒是很膽大,在我身上實驗的時候故意減少了藥物的用量,否則那次實驗應該一個幸存者都沒有。”琴酒輕飄飄說出了了不得的真相。
白蘭地臉都綠了,沖過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壓低聲音:“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