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在等等吧,她還小。]
看着深月卯足了勁兒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的行為,甚爾笑得有些無奈,他一手拉住女孩子,另一隻手往後一撐便起了身。
“好了好了,我起來了,你先别拽免得摔了。”
“走吧,換好鞋我們就出門。”
兩個人去了很多地方,淺草,秋葉原,銀座,東京塔,還有歌舞伎町。最後他們旅程終點是橫濱港未來21。
摩天輪上,已經瘋玩了一天的小姑娘依舊有些興奮,她趴在玻璃上,眼底是絢麗奪目的橫濱夜景。
“坐好,趴在玻璃上不安全。”
操心的甚爾君手動将深月的坐姿扳正,然後得到了小姑娘有些幽怨的眼神。
知道她真正在埋怨什麼的甚爾覺得好笑,他擡手捏了捏小姑娘白嫩的臉,無奈道
“這麼記仇?”
甚爾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些小女孩的心思,登上摩天輪前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些關于摩天輪的傳聞,他存着逗貓的心思說那些都是假的。
然後上了摩天輪之後,小姑娘就再沒理過他。嘛,果然還是要順毛捋。
“好啦好啦,那個傳聞是真的行了吧。”
黑豹舉手投降,這一回合是小貓咪的勝利!
轎廂慢慢悠悠地升到頂端,巨大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漫天煙火下,少女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傾身吻上了他的唇。
嘴角溫軟的觸感讓甚爾覺得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周圍的景物逐漸模糊,腦子裡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上升綻放的煙火而變得空白。
清甜細小的女聲伴着溫熱的呼吸在耳畔響起,将甚爾放空的思緒拉了回來。
“深月要和Tōji永遠在一起。”
白色的王女決絕地許下了自己的一生。
與此同時,遙遠時空的另一端
蛇岐八家所屬機密研究所
距離三人組來到日本一年前
充盈着藍色液體的巨大透明容器中,帶着氧氣面罩,連接着數不清儀器的黑發少女安靜地沉睡着。
橘政宗面色凝重地注視這容器中的少女,而他一旁的源稚生微垂着頭,額間的碎發遮住了眼,讓人看不清神色。
儀器運轉的聲音刺激着有些崩裂的理智,他看着自己有着刀繭的手,喉間酸澀,幾經壓抑終于出聲。
“老爹,為什麼…”
“因為你是天照命,是皇。”
橘政宗轉過身看着源稚生回答道。
“你早就明白的,稚生。”
源稚生擡頭和那雙蒼老充滿着複雜情緒的眼對視,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是的,他明白的。十七歲時親手将稚女殺/死,他就明白的,這令人嘲諷的命運。
彼時年少的他尚能麻痹自己,那不是自己弟弟,而殺/人/如/麻的惡鬼。可是現在呢?
深月,他的小妹妹,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卻要遭受這樣的命運。
源稚生眼裡的光幾經明滅,最終他擡手握住了腰間的蜘蛛切,語氣沉重。
“我明白了,大家長。”
“在源深月失控前,我親自處決她。”
蒼老的和服男人擰着眉歎氣,神色複雜,容器中的少女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誰會願意走到那種地步呢?
可是沒有辦法,她太危險了,比繪梨衣還要危險。如果她真的失控,那麼為了所有人,她必須死。
忽然實驗室開始顫動,間周圍的儀器發出尖銳的鳴叫,警報響起。
源稚生和橘政宗同時拔刀,神色凝重的注視着容器中的少女,等待着最後的通碟。
如果她真的失控,那麼兩人手中的利刃會毫不猶豫的貫穿她的心髒。
實驗室外,宮本志雄聲嘶力竭地指揮着撤離。
“一級警備!一級警備!”
“所有人員立即撤離!立即撤離!”
實驗室内,尖銳的警報聲不停地叫嚣,封存着少女巨大的透明容器布滿裂紋,将碎不碎。
幾息過後,顫動停止,被束縛住的少女依舊安靜沉睡。
一切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