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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禅院家藏書室中的惠并不清楚他的成(黑)長(曆)錄(史)又被他親愛的舅舅和姨父添上了一筆,因為現在他正在勤勤懇懇地淘書呢。
雖然甚爾說禅院就是個巨大的封/建/餘/孽/垃圾場,但畢竟也是傳承已久的世家,在咒術這方面他們還是有點研究成果的,不然他也不會來這種看起來令人不适的地方淘書。
“做的很好,現在你可以退下了。”
和惠話音一起落下的是身陷幻境的的某位禅院的倒地聲,男人的腦袋“砰”的一聲了磕在了木質地闆上,相當的脆生,一聽就是一個好頭,希望人沒事.jpg。
雖然直接炸開禁制也很方便啦,但是有現成的工具人就先不炸了,而且煙花還是一起放比較好看。
木門滑開,陽光灑落驅散了室内陰冷,排列整齊的書架映入眼簾,跟着小黑的指引,惠在一處書架前停下,他擡手取下一本深色封面還有些厚的書——這時曆代『十影』的手劄謄本。
雖然輝夜姬是超級AI,但是也總有一些是不曾收錄到數據庫中的東西,比如這種從未上傳過網絡的紙質資料。
将手劄放進影子裡,順帶掃蕩了一下其他藏書,惠才帶着小黑前往另一隻玉犬的所在地。
一路上安靜異常,并沒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出來擋路,因為可靠的脫兔已經把催眠瓦斯投放進禅院家的各個角落了,而且裝備部出品無色無味無公害,值得信賴!
嘛,就算有人想逃出去求救也是不可能的,現在整個禅院宅現在都在輝夜姬的管控之下,外面還有烏鴉坐鎮,遠處的狙擊手也在随時待命。
七彎八拐,惠和小黑在一處偏僻的院子前停下,守候多時的小白在看到主人的時候歡快地迎了過來。
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狗頭,跟着小白走進院子。很難想象外表恢宏占地甚廣的禅院祖宅會有如此荒涼的地方,這處偏僻的院落雜草叢生陰氣森森,唯有牆角的一株山茶枝繁葉茂。
以甚爾早年在禅院家的境況來說,這樣的住所倒也在意料之中,惠邊觀察院子邊發散思維,最後在那株山茶前蹲下。
見主人停下,黑白雙色的玉犬順應他的心意翻刨着山茶樹下的土壤,不多時一個鏽迹斑駁的金屬盒在土坑裡顯露。
狗狗們獻寶似的用鼻子拱了拱盒子,搖着尾巴向惠邀功,得到了主人的摸摸後安靜地守在他身邊。
惠撿起樹枝戳了戳坑裡的盒子,好奇地打量着他此行的主要目标之一,思緒卻回到了三天前。
讓我們将時間撥回到三天前,在父子談心即将結束的時候,甚爾突然想來一點被遺忘的小東西:
“這次你去禅院家記得把你媽媽以前落下的東西帶回來。”
惠:“你确定不是你落下的?”
嘴比腦子快,下意識的回怼讓心中才對甚爾生起愧疚的惠有些懊惱,他撇開視線不去看視訊對面的男人。
看着惠和深月一模一樣的小習慣,甚爾挑了挑眉,心裡不知道第幾次感歎惠和深月像真是太好了。
同時秉持着絕不放過任何作弄自家兒子的原則,懶洋洋地拉長聲音:“啊,我在你這裡就這麼沒有信譽嗎?真是個傷爸爸心的兒子。”
雖然那東西最開始的确是他埋的,但是問題不大,反正除了深月也沒人知道。
“我本來還想給你留一點你媽媽做的點心的,看來還是算了吧。”
“咦——”
惠抖了抖雞皮疙瘩,一時間被甚爾造作的姿态哽得說不出話,隻能說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無語。
他企圖用眼神罵醒對面那個不要臉的屑爹,你也知道知道自己沒有信譽啊,你信不信我給媽媽告狀啊你個綠茶屑爹!
我要告到中央!告到中央!.jpg
#這就是對抗路父子嗎,愛了愛了
“東西我會帶回來,你不準動我的點心!再見!”深吸一口氣壓下打飛的去輕井澤和屑爹線下solo的沖動,惠迅速挂斷了視訊。
回憶結束,坑裡的盒子被小心地放進影子裡,惠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山茶,最終還是決定連花帶土一并薅走。
才不是因為這株山茶是甚爾那個屑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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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本來以為他今天的禅院郊遊計劃能夠完美結束,但是架不住有些碳基生物總是沒有顔色上趕着惡心人。
你說對嗎,某位眼瞎的當街挾制碰瓷未成年的嫡子先生?微笑.jpg
看着深陷幻境被釘在牆上的禅院直哉,惠努力收斂着龍血中的暴虐。
他剛才真是要氣瘋了,如果不是因為不能随地亂扔垃圾,他現在就想送這個冒犯他媽媽的不可回收物去三途川報道!
惠将言靈的輸出程度再度加大,這種不尊重女性的東西就該一輩子活在地獄裡。
你問禅院直哉會不會從幻境醒來?醒來了會不會瘋?撒,誰知道呢。
而在本家遠程觀望的兩位家長并未對某位雷區舞王發表意見,隻不過用讨論天氣般的口吻兩三句話決定了禅院家的結局。
“我這邊動手?”路明非撥弄着袖扣,語氣相當随意。
源稚生搖了搖頭拒絕了路明非的提議:“那也太大材小用了,等小惠玩夠了再說,畢竟難得碰到這麼合适他練手的東西和跳闆。”
雖然加茂也是不錯的切入口,但是現在的禅院更合适。
源稚生的拒絕并不讓人意外,但是讓路明非驚訝的後面半句話,他挑了挑眉:“哇喔,終于要收拾垃圾了?”
“是啊,我會讓他們重新明白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的規則。”
屬于源氏影皇的殺伐果決在此刻展現。
畫面轉回到惠這邊,在給禅院直哉設置了堪比十八層地獄的幻境之後惠心裡的火氣才壓下去些許。
“有兩個生命反應從空中高速靠近,是否需要攔截?”輝夜姬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惠皺着眉頭詢問:“是誰?”現在的禅院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向外求援,難道是漏網之魚?
“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同輝夜姬聲音一同響起的是某個墨鏡白毛貓欠揍的聲音:“喲,少年我們又見面啦。”
啊,是聒噪的貓和狐狸,好煩。因為禅院直哉而起的暴躁讓惠在此刻并不太想理人。
“嗯。”他壓下眼中翻湧的黃金,翠色的眼平靜地看向五條悟與夏油傑:“日安,兩位。”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來看禅院直哉的熱鬧的,今天他們兩個和禅院直哉又與上了,在劍拔弩張正準備打起來的時候,禅院直哉被一通電話叫走了,當時他臉色難看的像是三天沒吃發黴的剩菜。
本來五條悟是懶得在意的,但是後面五條家傳來了消息,說是禅院找到了『十影法』,事情就有趣起來了。五條悟是知道禅院直哉有多看中自己繼承人的地位的,所以當即撈上摯友緊趕慢趕來禅院熱鬧,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虧。
五條悟扒拉下墨鏡饒有興緻地打量狼狽的禅院們,甚至掏出了手機快樂合影留念:“這是你的傑作?厲害呀。”
“嗯。”惠垂下眼冷淡地回答,他現在就想回家,真的好吵。
夏油傑收起欲言又止地收起虹龍,惠不喜歡他的眼神,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夏油傑的[正論],太傲慢了。在多看一眼,現在的他可能就不想壓制黃金瞳了。
那邊的白貓還在繼續聒噪:“内内,你怎麼做到啊,『十影』這麼厲害了的嗎?我們打一架吧?”
“等等,悟!?”夏油傑驚訝于摯友的話,正準備攔住貓但是他慢了一步,貓已經竄過去了。
惠也迅速後退,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無可奉告。”但是速度沒比得過會瞬移的貓,他被按住了肩膀:“别那麼小氣嘛,我們交換怎麼樣?我給你看『無下限』你給我看『十影』。”
就在惠準備貼臉給五條悟貼臉開個言靈的時候,他們家的屑爹坐着的直升機閃亮登場了。
“喂喂,五條家的『六眼』你抓着我們家臭小子是要幹什麼?”甚爾從天而降一腳将五條悟揣進牆裡将惠攬在身後。
“轟——”牆體塌陷,煙塵四起。
“悟?!”夏油傑果斷召出咒靈向甚爾攻擊。
“呵。”甚爾輕笑“這就是現在的[最強]?不過如此。”
銀色的刀光一閃而過,巨大的蟲形咒靈頃刻間化為烏有,甚爾的強大讓夏油傑心驚。
“咳!”五條悟從磚石中爬起來。
“悟,你沒事吧。”夏油傑迅速和五條悟彙合。
“我沒事”話是這樣說,但是五條悟從沒這麼狼狽過,就算有『無下限』阻擋他依舊斷了兩根肋骨。“你是『天與咒縛』禅院甚爾。”
“别用那個名字叫我。”甚爾不耐煩地打斷五條悟“我現在入贅了,姓源。”
“甚爾,你來做什麼?”惠疑惑開口。
甚爾甩幹淨刀上的污穢語氣随意但是:“你媽媽讓我來接你。”
他根本沒告訴媽媽今天會來禅院家,也不想個好點的借口,口是心非的青春期少年别扭的收下父親的關心:“那走吧,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兩個人完全無視了摯友二人組徑直離開一地狼藉的禅院家。夏油傑想說什麼,被甚爾一眼鎮住:“少聒噪,也别跟過來。”
“如果兩位不想被誤傷,還請現在就離開。”出于人道主義,惠還是開口提醒了他們。
“嗨嗨,我們知道了。”五條悟擺擺手表示明白,拉起夏油傑果斷離開,他今天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成為熱鬧的。而且他總有預感這小孩以後一定會成為他的學生的。“下次再見喔。”
于是在這一天,禅院家炸成了煙花,真是可喜可賀,可口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