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跨界傳書批下來。
衡遊揣着傳書跳進窗内,将書簡直直遞給了容晚。
“怎麼這麼快?”容晚執筆的手一頓,在疆域圖上落下一點墨漬。
“我呀……”衡遊順手拿過容晚手側的茶盞,一口喝下大半,平複着氣息,道,“我親自跑了一趟,瞧瞧,連玺印還是新鮮的,省得那些仙官你送給我,我交給他,拖拖拉拉好幾日。”
“謝了。”容晚仔細一看,傳書上鮮紅的玺印微濕,幾乎是剛剛蓋下的。
衡遊的父親衡廷肅向來掌管書靈閣,比起負責宣诏傳書的绯泉要高上三級。
從容晚遞交傳書,進入書靈閣後層層審批,衡廷肅批文後由绯泉呈交容皓,再一層層落下來,登記在冊,少說也得五日。
目光落在一枚金光玺印上,容晚微微愣神,那是容皓的玺印,也是剛落不久。
“這麼順利嗎?容皓沒有……”
“想不想聽?想不想聽?三把劍來換?”衡遊伸手索要,他從前用了不知道多少把劍和容晚求這求那,好在自家老爹沒發現劍冢裡少了劍。
偏偏過些日子劍冢清算,少了的全都得算在他頭上,剛好趁着這段日子躲躲風頭。
“十把。”容晚道。
“第一次他有點不願意,把我打發走了。”衡遊偏頭想了想,說,“後來我趁着他和幾個老頭議事,送去一堆傳書。裡面有我遞的兩道,一道拆去一半,所以自然而然地……”
“有一道玺印落在了你的傳書上。”衡遊微笑道,“怪他自己不仔細瞧。”
容晚:“……”
“做什麼這個表情看我?不然容皓能給你蓋?”衡遊聲音忽然低下來,道,“容皓好像不想你去接懸賞令。”
“他……”衡遊有些遲疑,“我也不确定。”
“我老爹接到一道傳書,懸賞令散了許多出去,隻是任務同你那些不太一樣。”
“嗯?”容晚遲疑了一瞬,看了一眼手中的越界傳書,“晚有三事,歸期不定,遂定無期”。
不知為何,容晚心中忽然松掉一口氣,也許是……
她終于可以逃離上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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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靈閣規章,每逢月末向上因宮回禀當月事宜。因此,容皓發現她離開上因界最快也要是一月後。
出行前大大小小的準備,容晚再沒插手,凡事皆由衡遊出面。
從禦獸司調用三隻靈凰,數隻靈鸢。傳音玉簡、傳書書簡領了一堆,凡是可能用到的東西衡遊通通打包整齊,他和容晚靈境被塞得滿滿當當。
直到離開時,衡遊仍舊依依不舍,哀歎了一聲,“可惜不能帶走望春山,我那些苦命的靈植啊。”
容晚:“……”
也罷,望春山送出去了,還同他較個什麼勁。
“姐姐。”夙晝乖巧地爬上靈凰頸背,環抱住靈凰纖細的脖頸,道,“我好了。”
考慮到夙晝沒有靈力元靈,容晚半是請求,半是逼迫地讓衡遊同他共乘一隻靈凰。
衡遊自然是不願的。他飛快地跳上靈凰,龇着牙大笑說,“我不和男人騎。”
僵持不過片刻,奶團子夙晝被塞進衡遊懷裡,一大一小面色都不好看。
兩隻靈凰撲閃着翅膀往落烏界飛去。
途徑三界渦流時,容晚率先提醒道,“夙晝,想跳嗎?”
衡遊:“!”
夙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