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摸了鎂粉走到跟前來,研磨看了看在發呆的塚原,突然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鎂粉沾在鼻尖,一抹白色看起來有點滑稽,塚原嗔怪道:“研磨怎麼你也開始鬧了?”
“我沒有。”研磨忙着否認,然後跳起來在黑闆上輕輕一拍。
正準備記錄時貓又監督在邊上叫住轉身的研磨說:“再跳一次吧,研磨。”
本想着能躲過去的研磨撇了撇嘴勉強應了一聲走回來,塚原就又在一邊偷笑,研磨真是能偷一分懶絕不多用半分力氣。
等到大家都測完,塚原放下懷裡的闆子,伸手在罐子裡摸了摸,擡頭看着最低的刻度,助跑了兩步膝蓋彎曲用力向上跳,可是中指指尖也隻将将蹭到那條白線罷了,不滿地鼓起臉頰,她拍了拍手擡頭盯着黑闆,整個人卻突然離開了地面,她驚得叫出了聲。
“給你一個摸到最頂點的機會,”黑尾彎腰抱着她起身,讓這個不滿一米五的小個子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快點兒,我可扛不住你太久。”
“你怎麼也把我當成小孩子,”塚原說着兩手在黑闆上頭用力一拍,接着很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成果,“哈哈,比你的還高,我真厲害。”
“是,你天下第一厲害。”黑尾随口附和着,手上又用了點力氣,防止她掉下來。
“高處的空氣真不錯。”塚原反倒享受起來。
她不常運動,雖然長時間練琴打鼓,手臂上還有點肌肉,其實整個人捏到哪兒都像小孩子似的軟綿綿的,黑尾經常兩手卡在她胳膊下面用抱小動物的手勢抱她,因為塚原雖然不見得膽子多大卻喜歡爬上爬下,訓練時抛球也要踩梯子,在部室收拾東西也要踩凳子,還有爬上學校圍牆救貓結果人和貓一起下不來的時候。
“所以呼吸夠了嗎?”黑尾正要蹲着讓她下來,塚原又拍了拍他的腦袋。
“不,再玩會兒,”她說,“我下周要去北海道,聽說劄幌的場地更大了,還要唱新歌。”
“小夏緊張啦?”黑尾笑着問。
“沒有,”她玩着他的劉海說,“就是想到你們誰都不在台下,有點不習慣。”
“你習不習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頭發它不太好。”黑尾又蹲下。
“知道啦,真是小氣鬼。”她扶着他的肩膀下來,“不給你帶伴手禮了。”
“喂,”黑尾看着跑出去的她在後面說着,“這下小氣的人不是我吧。”
塚原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反正你不吃甜,好吃的甜品都給研磨好了。”
“我沒意見。”坐在台階上的研磨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啊。”黑尾後退一步。
“我一開始就在這裡了,”研磨擡頭背着包站起來,“校門要關了。”
“知道了。”黑尾低頭長歎了一口氣,飛快地跑回部室去取東西。
塚原笑着去闆凳邊拿了自己的書包,鎖完門回頭叫上研磨,黑尾已經往校門口走了。
慢悠悠地走在邊上的研磨看了她兩眼,其實塚原遇到這些事總是又緊張又害怕,但她還是在黑尾面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像他今天翻了翻雜志,看到專欄的内容就知道塚原這樣善感的個性一定會被影響到,明明覺得惋惜與難過,她卻什麼都不說。
阿文和阿黑是他見過最溫柔的人,這點研磨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