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機比預計延誤了一陣子,塚原在劄幌落地時已經是深夜了,她先給父母打電話報過平安,剛猶豫着要不要給黑尾也發個消息的時候,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到了嗎?
看到來信人的名字,她輕聲笑了笑,一邊低頭打字一邊跟在Clara身後慢悠悠走着。
:剛到呢,你們合宿怎麼樣啦。
:這個嘛,青城女排的副主将确實很漂亮。
:喂[翻白眼.gif]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參加合宿,你倒是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晚上睡覺不要踢被子,下雪的話記得穿靴子。
:我不是小孩子啦!
:小夏就是沒長大呀[笑]
:快睡覺,我去拿行李了。
:遵命[敬禮]
“真好呀,還可以和男朋友撒嬌。”河村新太在一邊蹲下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吉他,然後對着剛收起手機的塚原說。
“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啦……”旁邊的灰山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順便搶了她的話,“就知道你又要這麼說了。”
“因為這就是事實嘛,”塚原兩手接過行李箱,“謝謝前輩。”
“人家還是小姑娘,你們成天就知道說這些亂七八糟的,kaya走,我們不用理他們,”Clara踩着高跟鞋走過來,手指着河村警告道,“你和那個地下小偶像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Sorry,我閉嘴。”河村做出投降的手勢,然後彎腰背上吉他。
塚原跨大了步子才能跟上攬着自己肩膀的Clara,她費力地拖着行李箱,一旁的成田單手拉過她的箱子,還來不及說聲謝謝,他已經走向了前。
這時候Clara拍了拍塚原的頭,小聲說道:“那位阿黑同學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吧。”
聽到這句話,塚原先是一愣,接着點了點頭,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耳朵,冰冷的手碰到的是發燙的耳尖,她不自覺笑了。
場景轉回東京,黑尾放下手機擡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隊裡幾個人同時用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夜久眼裡的不屑就算了,山本那複雜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又被女隊嫌棄了,至于百忙之中從遊戲裡抽空看向自己的研磨,黑尾覺得他完全可以猜到他想說什麼。
“阿黑你知道嗎,”研磨開口,“你看着手機的樣子就像懷抱耶稣的瑪利亞。”
“母愛光輝照大地。”福永非常及時地接了話。
“謝謝你的解釋,”黑尾臉上的笑容略顯僵硬,“各位晚安。
他說完直接躺下,用被子蓋過了頭頂,閉上眼之前還在心裡默念着:“小夏演出成功,明天一切順利。”
第二日黑尾提前了一刻鐘起床,他要先去拿鑰匙開體育館的門,平時合宿都是主辦學校的經理負責的,既然塚原這次不在,本來就習慣了早起的黑尾自然而然接下了這個任務,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還有人會比他起得早。
正在晨跑的女生沒穿隊服,戴着淺色連帽衫的帽子也看不清臉,于是直到上午練習賽開始,黑尾才發現原來一大早跑步的女生就是青城女隊的副主将,原澤千尋。黑尾鐵朗作為一名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和所有人一樣,他時不時也會對女隊的選手們産生一丢丢的好奇心。何況自從生田的事情發生之後,塚原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在意女排了,原澤這兩年是怎麼複出的故事還是她講給他聽的。
當然了,五分鐘以後他絕對不是因為真的對原澤感興趣而上前主動搭話的,黑尾隻是在偷看紅着臉的夜久和青城那個小個子自由人說話,誰知道被原澤注意到了,出于禮貌他才不得不向她做了自我介紹。
結果他竟然成了唯一一個和其他學校的女生成功交換了聯系方式的人,山本又一次露出了複雜的神情,然而夜久意外的冷靜淡定,他甚至拒絕讨論此類話題,這讓黑尾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他可是要到了難度系數為滿分級别的女生的電話号碼,這都不給點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