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最聽學姐的話,很是積極地站在了隊伍頭一個,塚原踩着凳子把身高尺壓到他的頭頂,還順手摸了兩把,同時小聲轉過頭去和旁邊的黑尾說:“列夫的頭發好軟,不像阿黑那麼紮手。”
聽了這評價列夫倒是來勁了,他很好奇地看了看黑尾的腦袋,不過随即就被瞪了一眼,所以他又轉向了塚原,在她跟前彎腰低下頭說:“學姐喜歡的話,還可以再摸哦。”
“可以嗎?”塚原兩眼放光,仿佛在公園裡碰見了寵物狗一樣。
黑尾皺起眉頭輕輕一掌按在列夫的頭頂,嫌棄地把他推到一邊,嘴上喊着:“下一個。”
新學期新一輪體測結束,意味着為了春高而組建新隊伍便正式建成了,三年級裡有不少人選擇引退去備考,黑尾雖然是主将,但不會強留任何人,這份堅持他隻會用在自己身上。不過夜久和海跟他的想法也是不謀而合,他們也一起留了下來。
黑尾想也許隻有牢牢記住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才能激發出所有人最高的鬥志,于是練習賽開始前他特地說了一長串話作為春高的動員演說。按常理來說這時候應該很配合地表現出一點感動,但海信行一邊聽着“最後一次”這幾個字,一邊淡定地說着:“其實排球這個東西,以後也能繼續打吧。”
夜久還附和着點了兩下頭。
“我都說這麼熱血漫的台詞了,好歹給我點面子。”黑尾瞥向他們。
“那今天這段确實是比‘我們是血液’要好很多。”夜久難得沒有同他拌嘴。
而這次便換成了海點點頭表示認同。
無奈地搖搖頭,黑尾感覺到誰戳了戳自己的腰,還沒轉頭就聽見身後傳來:“練習賽要開始咯,黑尾隊長。”
“知道啦。”他說着回過身去也戳了戳塚原的腮幫子,心想着反正現在總是最重要的,既然不敢去想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那就低頭看腳下好了。
至于那些糾結與紛繁的思緒,遲早會跟着夏日終結的腳步離開的,其實不僅是黑尾,塚原從新瀉回到東京之後,也像卸下了什麼擔子似的,好像有什麼困住她的東西在那時候被打破了。研磨發現她停用的賬号又開始更新了,也能坦然地去看那些樂評了,雖然他對他們兩人這段時間動蕩的心路曆程毫無興趣,但多少還是松了口氣。
“我說你這家夥實際上也舍不得小夏吧。”先前被研磨一句話戳破的黑尾,後來也把這句話送給了他。
“我覺得我隻是不喜歡‘變化’。”研磨坦白道。
“你就直說舍不得我們就好啦。”黑尾笑道。
研磨擡眼瞥了一下,沒再說話,隻留黑尾一人在旁邊繼續滿臉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