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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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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永安帝要重開海禁的消息一出,大周朝東南沿海倭患就愈演愈烈。

大周北方的匈奴得知消息後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南下趁火打劫。鎮守邊關的塞北大将軍蕭立,也想借此機會,将自己唯一的徒弟方棠,推上未來的塞北大将軍之位。

正午,烈日當空。營房中,一場戰前會議正在召開,軍中高層們正七嘴八舌讨論作戰方案并确定各路領軍人選。事情一項一項地被讨論,先是将軍們各抒己見,然後由蕭立拍闆。

會議一直持續到太陽被地平線掩沒一半,議到最後隻剩兩個人選未定,将軍們一個個發表完意見,營房中開始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待蕭立的決定。

蕭立銳利地掃過心思各異的下屬,說出最終的決定:“方棠帶領三千騎兵突襲匈奴大王子,謝進帶領主力攔住呼延茂圖。”

蕭立此話一出,他究竟想推薦誰接任大将軍的心思徹底明了了。謝進領的兵雖然多,但卻是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呼延茂圖是出了名的難對付,而且匈奴的主力必定在呼延麾下,想要大勝呼延幾乎不可能。而方棠雖然隻領三千兵,卻個個都是精銳,而且大王子又是草包,隻要謝進能按計劃攔截匈奴主力,方棠斬下大王子人頭幾乎毫無懸念。而大王子母族強勢,他是匈奴人氣最高的下一任單于人選,斬下他的人頭絕對是大功一件!

方棠第一個站出來,她抱拳大聲道:“是!末将領命!”

方棠說完後營房又恢複了安靜,謝進遲遲不出來領命,蕭立也不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等着。

衆人感覺頭頂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謝進身邊的一個将軍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直接對着謝進屁股就是一腳,将他踹了出來,謝進這才不情不願地領命。

蕭立掌管塞北軍二十年,到如今早已說一不二,縱然謝進心中不服,也不敢當場違抗軍令。隻是當場不敢,不代表背後不敢。

散會後,謝進神色越發陰骘,他故意放慢速度,與其他将軍散開,獨自往無人的地方走,朝侍從招手,附耳小聲道:“你去……藥……”

這邊謝進妒火中燒,恨從心起。那邊方棠在營中亦是怒發沖冠、破口大罵。

“謝家怎麼敢!師父您為了抗擊匈奴,骨肉夫妻分離二十年,身上新傷疊舊傷,箭傷槍傷數不勝數!他們也不想想,要是您真的和匈奴暗中勾結、擁兵自重,那他們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在京城裡閑着放屁嗎?”

方棠将手中的信往桌案上重重一拍,掌風将杯盞震的滴溜轉圈。

蕭立:“怎麼還是這麼個暴脾氣,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捶桌拍盞的,哪有半點大将之風?給我坐下!”

眼看蕭立橫眉豎目,方棠立馬安靜,乖順坐下,手上自動給蕭立斟茶,自領自罰:“師父,您喝茶消消氣,我回去就把《禮》抄三遍!”

方棠臉上笑着,心卻仍舊提着。現在是空穴來風,保不準将來就三人成虎!自古以來,皇帝聽信讒言冤殺忠臣良将的事還少嗎?

陛下老了,疑心重,師父一家妻兒老小全都在京城,萬一陛下真的對師父起了疑心,他們可就危險了。

方棠是蕭立帶大的,她眼珠子一轉,蕭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接過茶杯喝了口水,蕭立緩緩道:“陛下是明君,自然是不會信的。隻是陛下老了,謝貴妃的皇子也大了,謝家為了兵權,此後這類饞言隻會越來越多。”

“那師父,我要做些什麼?”方棠早已不像五年前謝進初來時那樣天真,還想着與謝進和平共處。這些年謝家在軍中的強勢擴張讓她明白,在這場權利鬥争裡,師父早已退無可退,隻有赢了,師父和他的家人、還有軍中擁護師父的大小将領,包括自己,才能有一個善終。

蕭立就在等方棠的這句話,他盯着方棠的眼睛,身體前傾,語出驚人:“棠兒,你要做這塞北的下一任大将軍。”

這不是蕭立第一次說這種話,以前蕭立經常用開玩笑的語氣側面提起,方棠每次都是混插打科的略過。這次蕭立說的太直白,叫人無法逃避,方棠長久地沉默了。

塞北有着整個大周最強的兵力,塞北的大将軍代表着巨大的權力,方棠體驗過權力帶來的好處:殺同樣多的敵人,她升的更快,隻因沒人敢貪墨她的功績;受更輕的傷,卻得到更好的救治;就連領取物資,她的東西也總是比别人的要多、要好……在大将軍唯一徒弟的光環下,她的身邊總是充滿善意與美好。

可是,權力在帶來資源與特權的同時,也意味着責任,意味着無休無止的鬥争。

一旦做了大将軍,勢必要背負很多人的命運,成全很多人的同時,也一定會損害很多人,而仇恨一旦生出,便難免冤冤相報,無休無止。

方棠已經在軍中生活了十六年了,早就厭倦了鮮血與殘肢,厭倦了永無止境的生離死别。她喜歡及笄那年京城新年的煙火,那是與塞北的蒼涼絕然不同的繁華與熱鬧。

方棠多想說:師父,我們一起卸甲歸田回京,我去侍奉您養老好不好?可是她說不出。

從八歲到二十四歲,師父已經庇佑了她十六年,如果不是師父,她不會有如今能夠安身立命的本事。教養之情,授業之恩,冒天下之大不韪為她請功授官……方棠深覺欠師父太多太多。而做上大将軍,保護好師父的家人朋友,讓師父能夠安心卸甲歸田、阖家團圓,幾乎是她唯一能夠回報師父的了。

話本裡說對一個人好,應該是給他想要的,而不是給她自己想給的。方棠想,她不該那麼自私,也不該再逃避了。她強迫自己直視師父的眼睛,故作輕松道:“我倒是想,可我是您徒弟,又是女人,陛下能同意嗎?”

方棠笑容背後隐藏的黯然蕭立沒有看到,即便看到了,也不會懂。在他看來,誰會拒絕權力呢?

蕭立笑道:“你放心,陛下會同意的。接下來你隻用好好殺敵就行了,其它的事自有師父來安排。”

帝王防武将,說到底是怕他們調轉槍頭、自立為王,可正因為棠兒是女人,自古以來還沒有女人做帝王的,讓她領兵,陛下才是真的安枕無憂!

“隻是,與謝家相争,你怕嗎?”謝進父親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姑姑是寵冠後宮的貴妃、表弟未及弱冠便開府封王的晉王,謝家在大周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方棠搖頭,怕無非是恐懼失去,她無父無母,孤家寡人一個,本就沒什麼可失去的,自然不怕。

蕭立欣慰點頭:“你不用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世間的權勢,說到底都在陛下一念之間。記住,在陛下心裡,你比謝進更值得信任。”

蕭立老了,留在塞北的時間不多了,方棠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内積攢出足夠的軍功,足夠說服朝臣、足夠動搖貴妃和晉王在陛下心裡分量的軍功。

這些年草原上風調雨順,匈奴王族養尊處優慣了開始變得惜命,大多時間都躲在草原深處不出來,此次匈奴大王子親征的确是一個難得的立功機會。

蕭立指着牆上的邊防圖與方棠講解作戰要點:“今夜匈奴的大軍駐紮在這裡,他們從草原深處而來必定疲憊不堪。我帶領騎兵對他們突襲,呼衍茂圖為了他們的大王子的安全,必然會留下來斷後。謝進從側翼圍過來,我和他一起攔住呼衍茂圖,你從這裡繞到匈奴的後方,要在有限的時間内,拿下匈奴大王子。能活捉最好,若不能,殺了他也足夠引起匈奴王庭内亂。”匈奴大王子的母族是草原實力最強的部落,他活着,下一任單于沒有懸念,他死了,匈奴王庭必有一陣血雨腥風。

方棠一邊看邊防圖,一邊在心裡推演行軍路線,沉聲道:“大将軍放心,方棠定不辱命。”

不叫師父叫大将軍,方棠這是在立軍令狀了。

“等這次回來,我為你上書表功,向皇上推薦你接替我的位置。”蕭立當然放心,以她的能力,對上匈奴大王子那樣一個草包,絕無失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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