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手鍊?!”孫思敏撩開床簾。
曲涵跳下床,按開手機手電,舉着手,光線掃過地闆,照亮角落細縫:“你的手鍊長什麼樣啊?”
“細細的一條。”安若儀也下床,蹲在地上,伸長手在床下摸。
“我怎麼沒印象你有戴?”孫思敏撓頭,坐在床上苦思冥想。
曲涵去敲沈鏡的床:“喂。你有沒有看到室長的手鍊啊?”
床簾緊閉,隻傳出一聲幽幽的,又不耐煩的“沒有”。
烏漆嘛黑,全靠那一點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兩人把地上能摸的地方都摸了一遍,隻摸了滿手灰。
曲涵咳嗽。
安若儀擦手。
垂頭喪氣地坐在書桌邊。
沈鏡說:“很晚了。明天再找吧。”
孫思敏附和:“現在太暗了,看不清楚。也許天一亮,手鍊就出現了。都不用這樣找。”
曲涵安慰:“在宿舍不會丢的。不要着急。”
“希望吧。”
—
次日清晨,安若儀是最早起床的。
另外三人起床,看她坐在書桌邊低着頭,一臉的憂郁,兩個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了。
“還是沒找到?”孫思敏問。
安若儀無力地搖頭。
幾人輪流去衛生間洗漱,曲涵邊紮頭發邊問:“你昨天一直都戴着嗎?”
安若儀回憶:“我中午洗澡的時候摘下來了,放在桌上,下午去圖書館刷題,晚上去食堂吃飯,吃完回宿舍洗漱,一直到睡前才發現不見了。我好像摘下來就沒有再戴上。”
孫思敏看她翻得亂七八糟的桌面:“櫃子裡呢?”
“也沒有。”安若儀打開櫃子,裡面的東西同樣是東倒西歪的。
她提議:“我們以前有課表,誰在哪,互相都知道。有誰要回宿舍,離開宿舍都會在群裡說一聲。現在沒課表,大家要做的事又不一樣,反而不在群裡報備回宿舍和離開宿舍的時間了。”
沈鏡直言:“你想說什麼?”
“我昨天晚上回宿舍,宿舍門沒鎖,甚至沒關,敞開的。”
曲涵問:“昨天中午誰是最晚離開的?”
孫思敏說:“我中午沒回宿舍。”
沈鏡舉手:“可能是我吧。我以為曲涵去水房洗衣服了。我看她的書包在椅子上。所以我走的時候沒鎖門。”
曲涵無語到翻白眼,指着椅子上的那個空書包:“我這個書包在這裡放多久了啊。空的啊!我平時都不背這個出門的。”
沈鏡撇嘴:“我哪知道。”
“确實。您可是大忙人。能有多少時間在宿舍。又怎會在意到小人的書包呢。”曲涵捏着嗓子,酸溜溜的。
“你少說有的沒的。”
“我說的不是實話?”
“好了好了。”安若儀拉開兩人,及時掐滅戰-争的小火苗,“不是什麼大事,别吵。”
“怎麼不是大事了?”沈鏡将矛頭轉向安若儀,“你不會是想說因為我沒鎖門導緻你的手鍊丢了,想讓我賠吧?”
安若儀委屈:“天呐。我什麼時候說要你賠了啊!東西沒收好我的責任最大。我也沒懷疑是你們拿的。我隻是說我們應該像以前那樣,誰什麼時候回宿舍,誰要離開宿舍都要在群裡說一聲。”
曲涵附議:“我同意。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浴室。就怕回來一趟也撞上你們在用浴室。”
安若儀看向孫思敏。
孫思敏點頭:“嗯。同意。”
“鏡子,你呢?”
三個人都看向沈鏡。
沈鏡隻得應下:“同意。”
“很好。那我們就這樣執行。回宿舍、離開宿舍都要在群裡說一聲。離開宿舍去哪最好也說一聲,方便找。”
~
下午,宿舍群陸陸續續增加小紅點。
[敏可愛]:我要回宿舍啦!順道會去取快遞,誰有中通的,我可以幫忙取!
[中通外直]:啊!我有一個圓通的。
[敏可愛]:也可以!
[中通外直]:1-3-5679
[敏可愛]:ok~
[中通外直]:感謝!我要去食堂吃飯,吃完再回宿舍。
[若水方圓]:我在化學樓自習。七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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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的規則曲涵和孫思敏執行得很好,但沈鏡偶爾說,偶爾不說的。
這天午休,安若儀回寝,一推門,沈鏡坐在書桌邊拆快遞。
安若儀劃拉手機,群裡她的消息還停留在昨天,她下午發的,說要去化學樓做實驗,離開了,門鎖了,還發了個鎖門的照片。
“你中午回來怎麼不在群裡說一聲?”
“我回來取快遞。一會就走了。”沈鏡指了指空浴室,“不影響你用浴室。”
“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無論回來做什麼,回宿舍要說,離開宿舍也要說。”
“我隻回來五分鐘也要說?”
安若儀肯定的:“要說。”
“啧。”
“我希望你遵守。”
“你有病吧?拿個雞毛當令箭。”或許是最後一年了,沈鏡這學期說話直來直去,每句都帶着怒氣。
沈鏡放下東西,起身要走。
安若儀在背後幽幽的:“你不配合我,我就去輔導員那把你這四年和室友的關系有多糟糕都說一遍。”
沈鏡轉身,難以置信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