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從來沒吃過,她一直跟她說要多蛇,長身體,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錯過了人的很多好吃的。
虞七道:“溯生拿來的藥。”
其實蔡畫身上原本會散發出一種味道,說出不是香是臭,就是很濃烈,非要說的話,像是帶着腥甜味道的龍骨。
這種氣味不加掩蓋的話,容易被有心人發現,那食盒裡瓶子便是掩蓋氣味的藥。
“哦,對了,給溯生師兄也要帶一份,還有了慈方丈。”
溯生師兄是了慈方丈的大弟子,替方丈來送藥。
這兩人都是蔡畫極親近的人。
虞七知道蔡畫要走,去為蔡畫抓了些蛇。
蔡畫最愛吃蛇了,但是她又怕蛇,多虧了虞七。
虞七還為此嘲笑過她,怎麼不見她怕她自己,蔡畫也沒辦法,總不能自己怕死自己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怕蛇。
怕還愛吃。
蔡畫化成蛇形,吃了大飽,滿意的往回趕了。
蔡畫回去後,本想問問辛淵的,可他早晨出門到晚上也還沒回來。
辛淵今天很忙,西閣忙完,又去皇帝那代批奏折。
殿内,辛淵坐于皇帝正下方,在矮桌後,一目十行的浏覽文書。
蕭定權正對門坐着,伏案批閱奏折,北邊鬧了蝗災,愁得他兩天沒合眼,手裡正是太子請旨去赈災的折子。
皇帝問:“你覺得黃岚郡的蝗災由太子去處理可否?”
辛淵合上手裡的東西,略一沉吟道:“太子宅心仁厚,最見不得子民受難,現下必然心急如焚,此番前往,既可以盡力幫扶,也可以實地考察民生。”
蕭定權聽後隻是将折子放到了一邊。
門外人影晃動,進來個小太監,說道:“陛下,麗妃求見。”
皇帝擱下筆,坐直身體背靠在椅子上,讓太監将人請進來就是。
麗妃原是一張容色傾的臉,此時卻黛眉緊蹙,面色着急,眼裡閃爍水光,皇帝見狀忙上前扶起人。
“皇上,畫畫……”她這才注意到殿内還有一人。
辛淵躬身出去說去給皇上乘一碗羹湯來。
麗妃才又繼續道:“畫畫不見了,皇上,您,能幫臣妾去找找嗎?”
皇帝神色一凝道:“何時不見的?”
麗妃道:“臣妾今日去歸雲寺見她,她寺中好友說她去山裡玩了,但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她朋友才瞞不住說,畫畫跑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麗妃越說越急,隐隐收不住淚的趨勢。
皇帝将人往懷裡一攬:“不必着急,定是貪玩,說不定過幾日就回來了。”
麗妃搖頭:“不是的,她在那待了好幾年,從沒出過那片後山。”
“那就派人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她埋在皇帝懷裡,啜泣了下:“求求陛下一定要幫我找對她,您知道的,她是我的命。”
她止了哭意,取出一張卷起的紙張:“這是畫畫自己的畫像,陛下可派人拿着這個去找。”
皇帝少頃道:“此事隻能讓西閣去做。”
麗妃自然知道是辛淵,道:“嗯,隻要找到畫畫,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辛淵将一碗羹湯放在桌上。
蕭遞把那張畫像遞給辛淵:“盡快找到畫像上的人,秘密進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辛淵打開畫像,手指将那幅畫驟然捏緊了。
這似乎是一個人的自畫像,畫像着墨不多,似乎是随意畫就,但足見丹青功力,當是不凡。
右下角還寫了作畫的時間,還是今年的日子,隻是這字說是狗爬也不為過,比起畫來就差遠了。
畫像上的人隻畫了上半部分身子,穿着黃衫,頗不正經,小臉圓眼,嘴角帶笑,歪了歪腦袋,透着點狡黠。
這不是他帶去府中的人還是誰。
隻是畫中的人比起本人來,苗條多了。
辛淵斂下神色道:“敢問此人姓甚名誰,所犯何事?”
皇帝看了一眼麗妃,麗妃猶豫着,她連畫像之人的名字都不願告訴。
皇帝道:“她叫蔡畫,你隻将她找到便是。”
“是。”
麗妃糾着手帕,還是道:“她并未犯事,大人隻是找到她,将人帶到……歸雲寺看管好,待我前去就可。”
“是,娘娘。”
蕭定權道:“你現在就去吧,安排下這件事,然後就回去歇息吧,明日還要離京,”皇帝擺出帝王威嚴,“此去快去快回,一定要查明石橋之事。”
辛淵弓腰道:“謹遵陛下之意。”
有皇帝幫助,麗妃稍寬了心,欲拜謝離去。
“等等,”皇帝上前來,四指搭在麗妃的腕上,摸了一會兒說道,“心火上炎,朕一會兒開個方子煎了藥差人給你送去。”
麗妃并不像其他妃子一樣,對皇帝趨之若鹜,但在這冰冷的深宮裡,這樣體貼的舉動還是不免心頭一暖。
她屈膝道:“多謝陛下。”
麗妃走後,辛淵直奔西府。
他負手而立,對來人說道:“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