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淵拿在手裡把玩了下,道:“做成折扇,倒也有點價值。”
蔡畫一聽到價值這個詞,就決定把它帶回去。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就往義莊那邊去了。
此地在崖邊平坦處,寬闊的建築圈出平地,圍成四方院子,院子已經破敗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許久未有人踏足。
進去後入目是一圈房間,三三兩兩的門皆破爛的倒下,庭中的幾株樹木倒是蒼翠欲滴。
最破敗的棺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辛淵繞着棺材走了一圈,棺蓋上落了灰塵,依稀的有幾個掌印。
兩人進來揚起了浮塵,蔡畫推了窗,窗外隔着一片虛空後,即是對岸的崖壁,這懸崖深不見底般,倒像是整個義莊建在虛空之上。
“這地方真破!”
蔡畫說着拍了下棺材,那棺材驟然間四分五裂!
辛淵迅速将蔡畫向後一拉,這時從棺材當中跳出個蒙面的黑衣人,握劍直指辛淵!
辛淵一手将蔡畫護在身後,一手防衛。
棺材一裂,三方沖出七八個人,皆手持利刃,沖向辛淵!
辛淵将蔡畫護至身後,說道:“出去上馬,不要回頭。”
這是辛淵讓她一個人離開?
蔡畫正不知如何之時,與人群的一人相視。
蔡畫驚道:“袁老闆?”
這麼一看,這裡的人皆是面熟,就在酣夢居。
蔡畫擅長作畫,尤其是人物畫,因此對人的五官最是熟悉。
方才從棺材裡跳出的黑衣人,不是若夢又是誰?
引人注目的是後面還有一個男子,男子同樣蒙面,但他的臉型很長,像個苞谷。
——香老闆!
蔡畫道:“你們殺我們做什麼,我們之間沒有仇吧?”
她從前是沒有見過她們的,從辛淵跟她們的交往來看,也不像是有仇的樣子。
辛淵卻早已識破:“原來昨日真正目的是殺我。”
“是又如何?”袁緣道。
蔡畫惱了:“不如何,”她想起昨日還在為袁緣求情,“我真是有病!”
辛淵道:“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幾人又是齊齊沖上來,與辛淵交手。
若是辛淵一人,他們人雖是多些,還有個頗難對付的袁緣,全身而退倒也不是難事。
隻是如今身後有個蔡畫,辛淵堪堪吃了幾招,袖口衣裳還被劃破幾處。
蔡畫眼瞧着自己拖了後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她手裡的斷竹亂砍,竟還讓她傷了一人。
打架聲引得房頂一陣異動,房頂上又下來五六人,沿支撐屋子的柱子滑下來。
蔡畫心一涼,還以為是她們的幫手,下來的人卻與袁緣一幫打鬥了起來。
袁緣幾人相視,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東廠的人怎麼在這裡?
她們早早埋伏在這,不像是辛淵知道她們的計劃而早有準備。
而且東廠和西閣不對付是心照不宣的事。
這幾人加入打鬥的隊伍,分散了袁緣一行人的武力。
隻是有一人,隻是處在安全的區域,抱臂看着。
東廠太監可不是吃素的,人數上持平,她們的優勢沒了,呈現敗勢。
袁緣見勢頭不對,展開近身攻擊,招招直取辛淵性命。
辛淵腳尖點地,旋至袁緣身後,袁緣騰空而起,轉身的瞬間向後一踢,辛淵閃身避開,趁此抓其破綻,當胸一腳。
袁緣瞬間被踹至後退,她雙臂展開穩住身形,在此間隙,彎腰以一個異常柔軟的弧度躲過東廠太監的一劍。
忽然,她腕間用力,還沒看清什麼東西,已經從腕間飛了出來,辛淵用劍格擋,将飛來的東西在劍上繞了幾圈,竟是一根琴弦!
材質非同一般的琴弦如鋼絲一般的堅韌,纏于利劍而不斷,同時,她另一隻手又甩出一根琴弦,纏住東廠之人的脖子後,拉向被拖住的劍口!
辛淵将劍一脫,用力刺向袁緣,斜挎一步繞過東廠太監。
袁緣登時跳起兩丈高,袖間又甩出一根琴弦,直向辛淵心口,辛淵正要躲開,蔡畫忽至身前!
琴弦已刺入肩部一指長度。
校園和袁緣俱是一愣。
蔡畫隻覺得背後左肩一陣從外至裡的刺痛後,又是一陣從裡至外的刺痛。
袁緣抽出琴弦!
她伸向筍的手在刺痛中垂下。
她的筍!
她的籃子被人踢翻了,還踩爛了一個筍!
一兩銀子一斤啊!
蔡畫還沒有拿到她辛苦挖來的筍,腳下一軟,結結實實落在了辛淵懷裡。
辛淵眼神如刀,恨不得将那根琴弦在袁緣的身體裡來回穿個萬遍。
他攬住蔡畫,将她手裡的斷竹接過來。
此刻雖抱着蔡畫,卻一點兒沒影響到他的速度,他身形一躍,已袁緣身前,接住她兩招。
又是一陣衣袂飄飛,辛淵繞至袁緣身後,卷起月光,攔腰一杖,袁緣整個人轟的一下後背摔牆上。
那側靠近懸崖。
若夢見時機已去,喊道:“阿緣,你快走!”
袁緣撐起身子,仍有幾分留戀。
她不想放棄這個極好的機會,也不想放棄跟她同行的姐妹。
若夢見袁緣遲疑,就近推了一掌,将袁緣推向窗外。
辛淵快進幾步,懷抱蔡畫行至窗邊,蔡畫下意識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