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我要我的毛!”
“……”多托雷腦瓜子嗡嗡作響,“雖然你掉毛了老師也很難過,但這和老師有什麼關系呢?”
“就怪你!我吃了你給的藥才變秃的!”姜芷笃定道。
多托雷皺眉:“有沒有可能是換毛季到了?”
“不可能,就是因為你!”她才不會因為換毛就變秃。
“小雞”的思維十分簡單粗暴,隻要有誰害過自己,那以後哪怕她平地摔了,都是那人在背後搗鬼。誰讓多托雷上次害得她變不回人的,她現在秃了,也肯定是他的原因!
多托雷垂眸思索了片刻,冷不防問道:“我上次給你的藥,你吃了多少?有按照我的要求服用嗎?”
原本氣勢洶洶的“小黃雞”一下子熄了火,她低下頭,兩隻紅豆子眼轉來轉去,讨好似的用小尖嘴戳了戳男人的手心肉。
“呵。”多托雷氣笑了,“所以你沒有按照我的要求來是吧?然後你現在秃了,又來怪老師了?”
“那不是我的錯!”“小雞”舉起翅膀,小圓臉綻出兩朵心虛的腮紅,“是因為老師的藥沒有用!得多吃幾片才能集中注意力!”
一天一片根本不頂用啊!
多托雷忽然感到無比心累,他開始懷疑自己煞費苦心研究姜芷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她太不聰明了!
還好她是仙“雞”,普通人吃這麼多,估計都吃死了。
“那還是老師的錯嗎?”他問她。
“小雞”垂下腦袋:“不是……”
多托雷胸口郁結的氣稍微疏通了一些。
“怎麼辦啊多托雷老師?”兩隻紅豆子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小雞”抽抽搭搭地問,“我的毛還能長回來嗎?”
“唉,你等着。”
自己造的孽還能怎麼辦呢?
多托雷将“小雞”放到闆凳上,起身進了屋。
多托雷一走,門口的少年蹲下身來,和擦着淚花的“小雞”對視。
他勾了勾唇,那笑容邪惡極了:“小秃雞、小醜雞,醜兮兮的,真可憐。”
“小雞”眼神一利,噴起了火。
砰!
一人一鳥打作了一團。
多托雷出來一看,一股絕望感再次漫上了心頭。
隻見客廳裡的桌椅闆凳倒了一地,地上全是金色的羽毛和反射着寒光的玻璃渣子。人偶少年捂住被鳥爪子抓傷的臉,瞳孔驟縮着,嘴角勾着一抹癫狂的笑容。
至于“小黃雞”,她倒挂在最高處的水晶吊燈上,虎視眈眈地怒視着少年,并喊出小學生經常說的那句話:“矮豆丁小圓帽!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
少年把臉一撇:“随便!”
多托雷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心平氣和地朝姜芷招了招手:“先下來吧,我幫你塗藥。”
“小雞”撲棱一聲飛下,落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把她放在桌上,用指尖沾了藥膏,抹在她斑秃的地方,然後揉了揉。
涼涼的。
“小雞”埋着頭,舒服得打了個哈欠。
“老師,這藥有用嗎?”姜芷一歪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裡的軟膏。
“當然有用。”多托雷咧了咧嘴,露出寒光閃閃的鲨魚齒,“隻要你這次按照老師的要求來。”
“小雞”抖了一下。
有股危險的氣息。
“每天早晚兩次,不要為了快速長毛一天抹個十七八次。”多托雷警告地眯起了眼,“若是你再不遵醫囑,後果自負。”
“小雞”畏畏縮縮地把爪子藏進了胖乎乎的身體下面:“好吧。那多久我才能重新長出羽毛?”
“一周。”
“一周!這也太久了吧!”
“已經很短了,你至少還能長回來,你看人類至今都沒有攻克秃頭的難題。”
“好吧……”姜芷不情不願地用爪子抓住男人遞過來的軟膏。
之後,多托雷又從懷裡取出一隻小帽子,蓋在她秃頂的腦袋上,往下拽了拽戴牢:“可以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老師再見。”
姜芷很有禮貌地揮了揮翅膀,路過少年時,卻昂着腦袋“哼”了一聲。
斯卡拉姆齊眯起眼,目送着“小黃雞”飛出了大門。
多托雷冷聲道:“跟我過來。”
少年收回視線,沉了沉臉,跟随着青年走進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