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鐵一臉沉浸在悲痛中,心道這頭還是早些埋了的好,将頭撇向了另一邊。
屠各呼烈道:“屬下還有事要奏,我被那女将領抓後,他們竟發現我等陰謀,在遼州城外埋伏了幾日。”
峻鐵臉色突變,顧不得演戲,他道:“他們發現這大神之物了。”
屠各呼烈點頭,“而且他們正好遇到呼衍當于出城,将其抓捕。我趁他們不備逃了。”
峻鐵坐不住了,站起來不安地來回踱步,确實那日昭王派人将大哥人頭送來攪他心情,他一氣之下派出呼衍當于出城抓捕,如今也有數日未歸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很有可能發現這礦脈所在。”
屠各呼烈再次一點頭,“還望王早日準備,說不定呼衍當于早已……”
突然手下來報,“報,昭王率領數萬兵馬攻打豐同。”
一王一将相對視,屠各呼烈腦子轉得快些,率先改口說道:“呼衍當于可真是位烈士,想必是他熬住拷打,報了個虛假情報給昭王。”
峻鐵嘴角緩緩上揚,一拍手,不再焦急,坐下道:“一定是這樣。”
峻鐵問道:“大甯隊内可有一女将士?”
手下報:“未曾看見。”
屠各呼烈道:“屬下請命出戰。”
峻鐵道:“你不是三叉戟已無,趕忙讓匠人再為你煉一副,這幾日好生歇息。這場戰本王親自出戰,揚我兵隊威氣。”
門内門外士兵一跪地喊道:“我等靜等王凱旋歸來。”
十五日後。
蒼淩一路翻山越嶺,中間經曆幾次匈奴士兵查山搜尋,好在都有驚無險躲過了。
她蹲在灌木叢中,腦袋上沾滿了碎葉片子,草草捋了兩下,對旁邊的羽三問道:“蕭昭那邊如何了?”
出發前,蕭昭特将羽三再次派給蒼淩,他們暗衛有獨特的聯系方式。羽三拿着信件看了遍,“一切順利,他們幾次攻打豐同,攻一會便撤,峻鐵那頭也未讨得好,應當已經信了我們得知了錯誤的礦脈地址。”
他看了眼蒼淩,猶豫說道:“還有,主子讓蒼姑娘萬事小心。”
蒼淩點了下頭,狐疑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信中交代完戰事最後所說:切記别讓蒼姑娘沖動行事,如有意外先行撤退,保住性命為主。
羽三理解了一番,覺得主子就是這意思,他“嗯”了一聲。
蒼淩心覺這八成又是羽三他們加戲,但嘴角翹了一下,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不過多時,一隊小兵前來,遞出一石塊。
蒼淩細細撬開其表皮,可見其内裡夾雜着絲絲銀白,硬度不小,想必礦内深處有更純的,“這肯定便是那邬石礦了。”
她問向小兵:“在何處尋得?”
小兵帶路至一山頭,蒼淩悄悄爬到樹上,果然可見山腳下點點人影,忙裡忙外如同螞蟻搬家般,在山腳下一山洞内進進出出。
一熟悉遼州人士劉秦道:“蒼姑娘此處是吳安縣丘社鎮,山腳前方有一關口,但現如今被匈奴重兵把守,處處圍欄,根本無法入内。”
蒼淩問道:“他們這些礦挖了是運往何處?”
劉秦道:“運往吳安城内,城内有不少兵師鐵匠,而且……”他猶豫片刻又道:“據探測得知,吳安城内還有不少大甯人。”
蒼淩擰起眉頭,心裡被揪了一塊,果不其然劉秦接着便道:“吳安縣離朔州較遠,當時許多百姓未得逃出,大部分都被殺之,幸運留下的被奴役驅喚。”
蒼淩思索一二,匈奴人手再多也不至于将吳安城處處把守,或許比這礦洞好接近些,她道:“誰可知有何法子可入城?”
後方一兵道:“小的知道,小的幼時在吳安縣表叔家住過一段時間,城内有一水開河,直流到城外,或許可由此進入。”
羽三剛要勸阻一二,蒼淩便道:“我心中有數。”
她率十人夜間暗渡水開河,若一切順利,則派一兵返回,再來百人一同入城,其餘人城外靜候;若不順,遲遲三日都無消息,則通知蕭昭想法子救他們。
劉秦勸阻道:“蒼姑娘,您還是先居後方,先派十人探探再說。”
蒼淩冰冷堅毅的聲音傳來,“不必,若真遭遇不測,我也比你們更能招架得住,多一分生還的可能。”
她轉頭見士兵個個神色嚴肅低沉,道:“放心,打不過我還不會逃嗎,你們可想要我這虎爪?”
她亮出腕部的虎盒來,這誰人未見過這東西的厲害,士兵們紛紛激昂眼神發光。
蒼淩微微一挑眉,“一旦等得到鐵石礦,便給你們做。”
“是。”士氣振發起來,個個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