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風風火火又跑回來,拿出枕頭下的狐尾和狐耳,不放心塞到了床頭被褥下,但被子鼓出一個大包,她又将其拿出,在屋内轉了一圈,東轉西轉,覺得任何地方都不保險,秘密太容易被發現。
最後她視線焦距到右方角落的大箱子。
羽三告訴她,這是她在吳安的随身物,應當是些衣物之類的,可打開一看,沒想到如此大的箱子内放着的全是畫像,還皆是美男子,眉星劍目,貌比潘安。
往下翻了三四張,蒼淩動作一頓,此中竟還有蕭昭的畫像,他眉目低垂,淺淺一笑,不知是何畫師所作,那狐狸心眼的樣子可謂是畫到了精髓。
蒼淩心一動,将那狐耳和狐尾用畫卷住,藏到了最底下,再用上方厚厚一沓畫像蓋住,任誰也發現不了。
蒼淩藏好她的寶藏,走出房門,也沒回頭看一眼,自然也沒發現,有一幅畫露出了一角,壓在了箱子外。
數名守衛在府内巡邏而過,府内各角皆位列不少守衛士兵。蒼淩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正門所在,正欲出去,沒承想一人火急火燎地進來,二人頓時肩膀相撞。
蒼淩後退半步,見來者皺着眉頭,一臉怒氣,指着她。
蒼淩冷哼一聲,指着她作甚,要道歉也應該他道歉才是。
箫高懿捂着肩膀,見竟然有人敢撞了他還不跪地求饒,而且還冷哼一聲,面色冰冷,絲毫不覺有錯,他指着她道:“你還不跪下,你們主子是怎麼教你的?”
蒼淩看着他身穿金絲華服,不似尋常子弟,便問:“你就是那四弟?”
箫高懿大怒,“四弟也是你敢叫的!你應該稱呼本殿下。”
他眉頭緊皺,唯有那一點下巴形似蕭昭,眉眼之處卻全然不相像,若乍一看,倒還覺得是位氣宇軒昂的公子哥,可一動怒,面色扭曲,瞬間醜态,還不及蕭昭十分之一二。
“你找我作何?”蒼淩問道。
箫高懿此時也發覺出這位女子的不一般來,“你這話問的,我找你幹嘛?”
蒼淩:“我住在此處,若你不找我幹嘛前來。”
箫高懿:“我是要找蕭昭,等等,你住在此處?”
蒼淩“嗯”了一聲。
箫高懿眉頭一挑,“你叫什麼名字?”
“蒼淩。”她直接道,“你有什麼事嗎?”
“你就是蒼淩。”箫高懿大喜,還以為蕭昭又打算将人藏起來,正愁苦如何詢問呢,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在這門口,他上前一步。
此時,蕭昭從刺史府商讨完事歸來,便見大門處,蒼淩站在門口,眉頭微擰,而箫高懿堵在門下,笑着不知在說什麼,他立刻移步過去,“四弟找我何事?”
蒼淩應聲而望,見蕭昭從遠處走來。
箫高懿笑了下,“三哥,你怎現在回來了,我正與蒼淩姑娘交談甚歡。”
蒼淩毫不留情,“呵呵,我與你沒什麼可交談的。”
蕭昭道:“四弟欲找本王談事,便進屋談吧。”
箫高懿:“我找三哥沒什麼大事,隻是婉兒膽子小,今天你下人說的那番話可真是吓到她了,我跟三哥讨幾個守衛士兵。”
蕭昭道:“好,我之後命五十人守在府外。”
箫高懿道:“五十人有點少,五百人如何,畢竟三哥也不希望我們出事。”
他雖是在與蕭昭談話,可眼神時不時看向蒼淩,令她不适,蒼淩道:“殿下若是如此惜命,那還是得少惹是生非較好,不然幾條命也不夠在這漠北活的。”
箫高懿絲毫不惱,笑道:“姑娘的話本殿下記下了,”他上下掃了蒼淩一遍,“沒想到蒼姑娘本領了得,模樣也如此的俊俏,我還以為會是個兇神惡煞之輩呢。”
他說完笑了兩下,可見周遭之人都未笑,他還評價的兩下,“自然如此是甚好。”
蒼淩道:“曾聽聞小兒啼哭不止時,用駭人面具一吓即可止啼,沒曾想小兒長大了,居然還覺得隻有靠兇神惡煞的臉才能震的住氣場。”
箫高懿聽出她話裡譏諷,“你……”
蒼淩繼續一笑道:“若是如此,我看殿下也不需要面具了,隻需要這人一露面,敵軍立馬就屁滾尿流地跑了。”
箫高懿此刻再好的臉色也挂不住了,“我好像未曾冒犯姑娘。”
蒼淩道:“不,你冒犯了,好不好,你有什麼資格評價。”
她說罷,笑容落下,冷着臉回府而去。
蕭昭将箫高懿指着的手撫下,面露笑意,“四弟莫動氣,小兒稚言吵架,莫要當真。”
箫高懿擠出一個笑,甩了下袖子,“我怎麼會呢,蒼姑娘性情中人,是我言語之過,隻是不知為何三哥竟與她住在一處?莫不是……”他擠了下眼,意味深長道。
蕭昭笑意一冷,道:“隻是人手不夠,府宅未收拾那麼多罷了,過段時間,本王自然會搬出去。四弟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箫高懿隻好離去。
蒼淩怒氣沖沖找到蕭昭,“你那四弟為何會來此?”
蕭昭一歎氣,将事情的全部經過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