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看向鹿野院平藏,“和我去見主公。”
雖然自覺自己是在詢問,但在外人眼裡就是不容置疑的意思。
鹿野院平藏眨了眨眼,知道對方是想讓自己去說鬼王的事情,但是……他攤手:“我還沒有加入鬼殺隊哦。”
富岡義勇:“???”
他都有些習慣看到對方在紫藤花之家出沒了,原來還不是鬼殺隊成員嗎?
不過仔細一想,除了偶爾提供的鬼的位置,還有身上的日輪刀,他也确實沒有鎹鴉,也不用做任務。
富岡義勇想了想,自己還是要先禀告主公再做決定,畢竟是去見主公,于是對影部的人說:“給他們找一間屋子,看好他們。”
又對鹿野院平藏說:“不要亂跑。”
影部成員有些震驚,水柱大人,就算要監視對方也不要說的這麼光明正大吧?
可能也就鹿野院平藏看出他在要求影部保護他們了。
他忍笑看了一眼已經陷入自己思維的影部成員,點了點頭,乖順的說:“好啊。”
影部成員心痛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富岡義勇,水柱大人到底對對方做了什麼?
莫名其妙被對方看了好幾眼,還用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表情(雖然遮的嚴嚴實實能不能看到兩說),富岡義勇無言回看一眼,然後自覺交代完畢,轉身就離開了。
鹿野院平藏跟着影部成員來到安置竈門家的屋子,注意到醫療成員也來來往往的走,皺眉,之前情況太緊急,他都沒有注意看大家有沒有受傷。
提着一口氣,鹿野院平藏推門進去,有些頹廢的竈門炭治郎聞聲看了過來,勉強對他笑了笑:“平藏,你回來了。”
竈門炭治郎想起對方是和那隻鬼對上了,表情一變,連忙站了起來,快步過來抓住他的手臂上上下下檢查:“對了,你沒受傷吧?”
鹿野院平藏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我沒事。”
他探頭看了過去,這個房間裡的人不多,坐在角落的三個小孩都低着頭不說話,茂被竹雄半抱着,幾個小孩眼圈都是紅的。
床上躺着的是彌豆子,已經上完藥的少女閉着眼睛睡着了,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蒼白。
“彌豆子?”鹿野院平藏壓低聲音問。
竈門炭治郎看了一眼睡着了的彌豆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後怕的說:“他們說彌豆子的背上可能會留一條很長的疤,不過沒有傷到内髒,算是皮外傷。”
他眼圈漸漸紅了,用力握住鹿野院平藏的手:“如果不是有你在……我……”
“沒有如果。”鹿野院平藏對他笑了一下,“現在就是事實。”
沒有人死亡,大家都還在。
鹿野院平藏安慰的拍了拍他之後就去角落裡開導幾個小孩了,這要是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竈門炭治郎站在原地看着雖然受傷但安然的躺在病床上的彌豆子,看着被安慰後釋放出情緒的幾個小孩,哭成一團但還是鮮活的………
就像是夢一樣……
竈門炭治郎睜開眼睛,像是旁觀者一般站在背着背簍的自己身邊,臉上帶着笑容的"竈門炭治郎"一步一步踩着雪上山,天已經亮了,但太陽被層層疊疊的雲擋住。
直到看到雪地上的血迹……
如同有吸力一般,竈門炭治郎回神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雪地上了,鼻尖也傳來了血的味道。
他像是忘記了什麼一樣,茫然的站在原地,然後拔腿往家的方向跑。
沒有茂咋咋呼呼的聲音,也沒有花子開心的迎接。
入目是一片血紅。
将他的世界染成了紅色。
“炭治郎?”
跪坐在雪地裡的竈門炭治郎已經近乎麻木了。
“炭治郎!”
感受到額頭上傳來冰冷的感覺,竈門炭治郎奮力的睜開了眼睛。
一雙透亮的綠色眼眸映出他的表情,木然又死寂。
鹿野院平藏擔憂的喊他:“炭治郎,你還好嗎?是做噩夢了嗎?”
“哥哥,你發燒了。”花子趴在床邊擔心的看他。
“炭治郎,來,喝點粥吧。”媽媽小心的端着碗走了過來。
竈門炭治郎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帶着些不确定的喊:“媽媽?”
“嗯,我在。”媽媽溫柔的回他。
竈門炭治郎又看向床邊的花子,不止有花子,茂和竹雄也站的不遠。
“花子?茂?竹雄?”
花子對哥哥揚起笑容:“嗯!”
茂安慰的拍了拍竈門炭治郎的被子:“哥哥别怕,大家會陪着你的。”
竹雄也點了點頭:“嗯。”
竈門炭治郎被鹿野院平藏扶了起來,端着放入手中溫暖的碗,半晌,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