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迹無奈扶額:“說了多少遍,我對她沒意思,我們也沒你們想的那麼熟。就算有什麼,也隻能算同學之間的友好欣賞。”
鐘策說:“你不懂,愛都是從欣賞開始,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當初我還和建奧打賭,賭你們畢業會不會在一起,可惜最後你們都出國了,我還因此賠了兩百塊給建奧,這可都是你的錯。”
“我說句公道話。”方建奧說,“雖然我赢了,但是我當時也是很看好你們倆的,郎才女貌,而且她對你也很有好感吧,畢業了還特地找你合照。陳奇遠你打聽清楚沒有,楊子驿現在在哪個院?”
“對對對。”這事兒鐘策也有印象,“那麼多人她都沒找,就找了你,我們可都記得。說真的,這麼一個大美女在你面前你就不心動?一直這麼單着多浪費啊。”
劉迹被他們三個說得頭暈,都什麼和什麼,他自己都不記得他們說的那些細節,把他們形容得和牛郎織女一樣,這不是胡鬧。
“現在這麼忙,哪有談戀愛的時間。”劉迹聽到易從安低聲咳嗽了兩聲,提醒陳奇遠,“把煙滅了,小安呼吸道不太好,聞不了太重的味兒。”
“哦,這就滅。”陳奇遠把最後半根香煙倒插進煙灰缸。
“不用,我現在已經不怕煙味了。”
易從安的食指放在手機側邊開關鍵,屏幕亮了又滅。他頭發長長了些,低頭時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颌線,看不見他的眼。
他全程都沒怎麼說話,開始還會跟方建奧着笑幾下,後面徹底陷入沉默。
劉迹後悔把他帶過來了,他這個年紀可能并不愛聽這些無聊的八卦和插科打诨。
“不說了不說了,還有沒說完的話回去視頻,我要趕下一個場子了。”
鐘策第一個站起,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吊兒郎當地沖着他們敬了個不标準的禮。
“各位我先走一步了,有事手機聯系,下次再見。”
方建奧緊跟在鐘策身後離開,“我也要走了,約了人晚上一起打遊戲,我要回家開始戰鬥。”
“我送你回酒店?”劉迹問落單的陳奇遠。
陳奇遠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手放在眼角旁假裝拭淚:“還得是我們迹靠譜,不像他們。”
把陳奇遠送到酒店,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小吃街,挨着開了很多家大排檔,濃烈的香味撲鼻。
劉迹把車停在路邊,讓易從安在車裡等。十分鐘後,劉迹提着一盆小龍蝦回來了。
“聞起來不錯,我們回去當宵夜吃。晚上的粵菜你是不是沒吃習慣,光顧着喝粥。”
“什麼都瞞不過你。”
易從安降到谷底的心因為劉迹的話慢慢往上升,原來劉迹也沒有在認真聊天。
“劉迹,你肯定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
“說得不錯。”劉迹把龍蝦放到後座,再繞回來開車,“所以你可千萬不要騙我,太容易看出來。”
“不信。”
易從安為自己山路十八彎的思緒感到焦躁,他不應該這麼在乎的。劉迹和誰戀愛又與他何幹,左右也輪不到他,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易從安錯開視線,右手支在車門上,語調輕快:
“你不知道你有時候多遲鈍。”
“有嗎?沒有吧。”劉迹自己也不太确定,“真有的話關鍵時候你記得提醒我,可能越大腦子越糊塗了吧。”
易從安被劉迹的那句糊塗逗笑。
“我才不提醒你,你有時候糊塗點也很好。”
車開上高架,易從安的這句話自然被淹沒在呼嘯的熱風中。
回到家,布丁自然地繞開走在前面的劉迹,直奔身後的易從安,小尾巴卷着他的腳,昂着頭喵喵叫。
“布丁真是偏心。”
劉迹嫉妒得面目全非,明明他也鏟屎了,但還是比不過易從安在布丁心中的地位。
易從安蹲下把布丁抱起來,揮着它的小爪子和劉迹揮手。
“布丁看呀,你爸爸吃醋了。”
“不是吃醋。”劉迹糾正易從安的瑕疵用語,“這是正義的申訴。”
“你們培養會兒感情,我去拿喝的。”
易從安把軟乎乎的布丁丢進劉迹懷中,布丁扭頭看到劉迹的臉,毫不猶豫把劉迹的手臂當跳闆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離開,跟屁蟲一樣跟在易從安腳後跑了。
“拿的啤酒啊。”
劉迹把小龍蝦拿出來擺好,看見易從安抱了兩摞罐裝啤酒走過來。
“突然想喝了,你陪我喝點。不喝多,嘗嘗味道。”
“這點,全喝完也醉不了。”劉迹全然不把啤酒放在眼中,“不過你不能喝多,喝醉了會頭痛不舒服。”
易從安熟練地單手打開一瓶啤酒遞給劉迹。
“我有數。”
劉迹喝第一口就喝出來這酒和别的啤酒不一樣,更濃郁,更香。他看了眼啤酒罐側面的說明,全是看不懂的德語。
“你買的?”
“嗯。”
易從安給自己也開了一瓶,仰頭一口氣喝完了大半。找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剝好殼的小龍蝦丢進劉迹碗裡面。
“朋友推薦的進口啤酒,說很好喝。你覺得好喝的話就多喝點,這酒和飲料一樣,沒什麼度數。”
“是嗎?”劉迹喝了一大口,細細品了品,“還是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