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多喝點。”
易從安又開了兩罐,放在劉迹手邊能輕易拿到的位置。
劉迹喝着喝着,隻感覺臉頰逐漸火燒一般熱,然後是接連不斷的夢,夢裡他變得隻有巴掌那麼小,而易從安變得好大好大,像個巨人。
他們說了好多好多話,易從安的話從來沒這麼多過,問了他很多問題,他回答了一個還有下一個等着他。
如若不是醒來看到自己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劉迹也以為喝醉隻是個夢。
揉着淩亂的腦袋走出房門,迎面碰到剛買菜回來的易從安。
“醒了?解酒湯在餐桌,中午吃意大利面還是煎牛排?”
“現在幾點了?”
劉迹的腦子像塞了棉花的鼓,全然空白一片,還帶着滞後的回響。
易從安低頭看手表:“十一點過三分。”
劉迹揉着酸脹的太陽穴:“我怎麼會睡這麼久,那啤酒真的沒度數嗎,我一般輕易喝不醉的。”
“哦,我買錯了。”易從安提着菜走進廚房,“買成了另外一種度數的,你昨天喝的時候我勸過,你不肯放手,我也沒辦法。”
劉迹不好意思:“麻煩你照顧我了,小安。”
劉迹坐在餐桌上,端起面前的醒酒湯喝了一口。
甜的,是蜂蜜蘋果水。
“菜你放着,我來做。”劉迹不好意思再讓易從安做飯。總讓小輩照顧自己也太不像話。
“不用了,你做的飯。”易從安故意頓住,隔了一會兒才接上下面半句,“太難吃了,求放過。”
劉迹:“……”
真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客觀來說,易從安做的飯比劉迹強出一個太陽系的維度。中午做的黑椒牛排意大利面,易從安連吃兩碗,連配菜都吃得一幹二淨。
“你怎麼突然就會做飯了。”
一年前他明明連泡面都泡不好。
“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會做飯,你沒有做飯天賦,還好我有進步空間。”
易從安對自己做的飯興緻不高,幾口吃完後,光看着劉迹吃。
劉迹聽完慚愧無比。肯定是他之前做的飯難吃到易從安了,他又不好說,隻能背地裡苦練廚藝,解救自己的胃。
“你教我做飯吧易大廚。”劉迹站起來給易從安行了個标準的拜師禮,“還望不吝賜教。”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易從安把圍裙丢到劉迹肩上,優雅離開座位,“你洗碗,謝謝。”
下午家具城要把昨天買的床和家具送過來,開車的師傅到了樓下找不到位置,易從安和劉迹到下面去接。
坐電梯時又碰上了上次的熱心阿姨,她自來熟地和二人寒暄。
“出門有事兒啊?”
劉迹說:“買了床,去接送貨師傅。”
“新床啊,哪個牌子的?我最近也想換個新床,老床墊用了好多年啦。”
劉迹說:“我也不記得了,師傅就在樓下,您可以順便看看。”
“真是不巧,我趕着去接小孩回家。你們倆先用着,下次碰到再告訴我使用感吧。”
走之前阿姨還回頭多看他們倆一眼,滿意地點頭:
“這倆小孩真般配。”
劉迹:“……”
劉迹:“我們真……”
阿姨已經走遠。
“有那麼好笑?”
劉迹納悶地看着易從安顫抖的雙肩,上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還是自己和他說要回國的時候。
“不好笑嗎?”
易從安含着笑反問劉迹,雙手插袋走在劉迹前面。
“我覺得挺好笑的。和你打個預防針,下次我還會笑的。”
家具和床擺進房子,更有了幾分家的模樣。劉迹看着易從安的側卧,和他自己的房間擺設差不多,一張床一個衣櫃。
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空蕩蕩,想要再給易從安多添點什麼。
劉迹問:“你還要什麼嗎?裝飾品或者家具?”
易從安的食指抵着下巴,思索片刻:
“買束洋桔梗擺着吧,其他的就不必了。”
劉迹對花一竅不通:“洋桔梗?有什麼說法嗎?”
“沒有,随口說的,買别的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