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白語、陳言和張婧以及其他班級的班委都集合在大會議室聽憑年級主任的差遣。
年級主任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個子就比白語高一點,寸頭,眼鏡,一個白T,一個黑褲,整個人文質彬彬的,但是說氣話來卻很威嚴,他上來快速的吩咐了個班的負責區域,然後就把大部隊領向了階梯教室。
空了一整個暑假的階梯教室已經布滿了灰塵,白語目測以她們的人數一個晚上的時間根本不夠。
果然,“今晚先争取把會場清理出來,然後明天上午開始布置會場,大家抓緊時間。”
白語四處望了一下,目測了一下人數,除了她們班特殊來了三個班委,其他班都隻來了兩個,看來也都是隻臨時選出來了三個班幹部頂事,這樣一算大概差不多也就二十來個人,要打掃一千多平米的階梯教室,還真是夠嗆。
今晚安排的任務很簡單,差不多是每個班負責四排,餘出來的人去打掃講台和演播室。
他們是一班自然打掃的是前四排。
白語剛拿起掃帚掃了一下,就被沖了一鼻子灰,暗道一聲糟糕,她有過敏性鼻炎,過敏原就是溫度和粉塵,一般對抗粉塵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戴上口罩,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想到階梯教室這麼多灰,大意了。
白語隻好認命,可這時候一個口罩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遞了過來。
她一擡眼,是陳言。
陳言擁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以前盛滿的都是明晃晃的笑意或者是惡作劇得逞的惡劣,此刻卻是滿滿的無奈,“給你,就知道你肯定又不記得。”
“嘿嘿,謝啦。”白語利落的接過,戴上,順帶瞟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在很認真的低頭打掃,沒人注意她和陳言。
于是,“你今天下午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我看你一直悶悶不樂,還在扣橡膠跑道,幼稚。”
“我幼稚?我還沒說你呢,你不是氣管炎沒法做劇烈運動嗎,那你跑那三圈多幹嘛?你不是一向自诩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一般計較,那你跟那群女生置什麼氣?你自己身體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陳言的聲音漸大,把她吓了一跳,也把附近的人驚了一下。
白語沒辦法,隻能對那些人打着哈哈,然後低着頭示意陳言小點聲,“你小點聲,我當時不是突然就氣昏頭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那些在背後嚼舌根的,她們有本事當面說啊,那樣我一定不生氣。”
陳言看着還狡辯的白語,摸了一下心口,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氣死。”
“陳言?”
“幹嘛?”
“你這個樣子,好像我媽啊!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