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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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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無咎褚青儀去了西市一家賣巨勝奴的小店。

店面平平無奇,經營品類隻此一種,時不時有熟客來買巨勝奴,散個單買或進貨稱重皆有,生意不錯。

店老闆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獨眼男人,看起來年過半百,瞎掉的那隻眼睛渾濁,面容駭人。還好招呼客人是一個爽利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肩臂系襻膊,幹活與講話都幹脆利落。

韋無咎似乎與他家很是熟稔,沒打招呼,徑自進了門面,店内狹仄,并無待客的案桌,隻通風處一口炸鍋,鍋内熱油滾燙,店老闆正專注地炸着巨勝奴。

韋無咎自顧自拿了油紙包了個巨勝奴遞給褚青儀,惹得攤後的小娘子一疊聲的“哎哎哎”,“什麼人呐,你先付錢!!”

褚青儀讪讪,不好意思去吃,她臉皮薄,連忙掏出腰間的錢袋子便要付錢。

韋無咎就笑,半開玩笑地逗她,“小氣,吃你一個巨勝奴還要付錢,你阿耶都沒說什麼。”

小娘子牙尖嘴利,叉腰便罵:“堂堂河西一方大帥,這點民脂民膏也要搜刮!果然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韋無咎又按住連忙要付錢的褚青儀,幾分揶揄,“你這人臉皮怎地這般薄,我要是個做生意的,最喜歡坑你這種人的錢。”

褚青儀瞬即雙頰染绯,人家小買賣不容易,忽覺小娘子罵得好,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韋無咎愣了愣,少頃,朗聲大笑。

褚青儀臉更紅了。

一番動靜終于惹得店老闆擡了頭,他隻看了韋無咎一眼,沖人稍稍颔首,複又埋頭顧他那一鍋巨勝奴去了,“來了。”

“嗯。”韋無咎開門見山,“有事找你,老金。”

老金手中的長筷翻動巨勝奴,頭也未擡道:“說。”

“制一把趁手短弩,需幾日?”

“快則三日,慢則一周。”

“盡快。”

老金擡眼望他,又看了眼他身側的褚青儀。

“和你家韶娘差不多大的孩子用,”韋無咎補充說,“最好繪一張圖解的圖紙出來。”

“哎哎哎,那我家生意怎麼辦?”韶娘不滿嘀咕,“他停工這幾日怎麼算?”

韋無咎眉梢一揚,“小财迷,鑽錢眼裡去了是吧?”

褚青儀忙說:“我付。”

她思忖一二,“你若不願歇業,我叫人來幫忙。”

“沒人有我阿耶這般的手藝,炸得如阿耶這般酥脆好吃!不行不行!”韶娘不依。

大人不理小孩的抗議,韋無咎徑自同老金附耳說了些什麼,老金聽罷便同韶娘說:“歇業幾日罷,你也休息休息,四處逛逛,别總待在店裡。”

“阿耶!”韶娘氣呼呼跺腳喊道。

老金擺擺手,此事一錘定音。

待老金炸完眼前這一鍋巨勝奴,終于停下來,碼放攤案上,便領着他們去了後面的院子。店後面的院子倒寬敞,二進的院子,住得很舒惬,他讓韶娘去買酒,要同韋無咎叙舊。

閑話間,褚青儀方才得知,老金是曾于安西服役的老兵,與韋無咎是軍中舊識。老金是一名技藝精湛的弩兵,善騎射,更善箭弩的制造。

韶娘不情不願地去了,大抵為了找回場子,走之前不忘腹诽一句韋無咎和褚青儀。

“讨好娘子也不是這般讨好的,借花獻佛,摳門死了!”

連老金都插話多說了一句:“從未見節帥帶女人過來,這還是頭一回。”

韋無咎唇畔噙笑,不作任何解釋。

褚青儀手指輕蜷,摩挲掌紋,偏頭去看隔壁院子探進來的一枝金燦燦的銀杏葉。

尉遲在晚些時候才知道韋無咎回來了。

連褚青儀約他茶肆一見的事,他都蒙在鼓裡,原是通報消息的人到尉遲府前,韋無咎正在大門口,将一手消息攔截,而後連行禮都未放下,騎着馬就替他去了。

他知道韋無咎今日抵京,還知道是和寶嘉縣主一道回來的。

韋無咎提前打過招呼,還要暫且在尉遲家住上幾日,尉遲韫特特待在府中等他回來,結果這人跑外邊兒浪了一圈才回來,叫他好等。

韋無咎趕在暮鼓敲響前入了尉遲府,洗漱沐浴一番,天便黑了下來。

月華如練,秋夜如水。

尉遲家的門被叩響,長公主府上的老仆婦攜幾個仆從乘着夜色入内,直奔韋無咎落腳的院落。

尉遲韫瞧那老仆婦似是長公主身邊人,端莊沉穩,不卑不亢,但對韋無咎頗為客氣。

“長公主從縣主那裡知道節帥回了長安,命老奴送來了幾套換洗衣物,長公主還特意吩咐老奴把節帥的绛紫官袍熨好,早晚要用。” 老仆婦轉述道。

消息倒是靈通,韋無咎心道一聲,笑着婉拒,“不習慣穿這身,怪不自在的。”

韋無咎自顧自取了案桌上的金魚袋,挂上腰間蹀躞帶,似乎如此便足矣。

老仆婦面露猶疑,“可……郎君是要去面聖啊。”

“是啊,”韋無咎若有若無地笑道,“有何不妥?”

面見聖上,幞頭不戴,官袍不穿,這哪裡有一絲妥當之處……

老仆婦輕瞟一眼他一身暮雲灰的常服袍衫,卻不敢言。韋無咎一貫主意大,二世祖的做派從不曾收斂,連韋家的梁國公都不敢多管他。

一旁的尉遲韫出聲提醒:“節帥該走了,别耽誤了時辰。”

韋無咎點點頭,朝老仆婦意簡言赅說了句:“改日我登門拜訪長公主,回吧。”

韋無咎得聖令親召,侵夜入宮,如他低調回京一般,基本沒幾個人知曉。長公主府竟是一清二楚,可見其手眼與耳目,早已深入宮闱。

尉遲韫暗自心驚,嘀咕道:“幸好長公主她老人家……不防着您,這要是……長公主雖明面不參與争儲,也不見得多喜歡雍王,卻是個堅定的立長派……雍王這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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