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隻是在幫你清洗。”
梁小慵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花灑,在浴缸裡轉一個身,背對着他,自己匆匆地洗完。
她裹着浴巾,站在鏡子前刷牙。
——
鏡子。
她無可遏制想到丁蘭時房間的鏡子,一塌糊塗。
梁小慵不操心他怎麼清潔,隻是目光透過鏡子,悄悄看向浴缸裡站起來的男生。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的身體。
大部分時間,丁蘭時都穿着衣服。但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底下堅實的肌肉,想來不差。
但是這樣直白地見,她還是不免多停留了一會。
他的身形是很清癯的那一挂,肩膀很寬,于是并不顯羸弱;凸起的肌肉很少,更多是含蓄内斂的勁瘦線條。在陳鹿溪都贊歎的比例下,有着高嶺之月的既視感。
她匆匆收回目光,胡亂漱過口,抱着浴巾跑回了自己房間。
沾到枕頭,幾乎立刻入睡。
次日她被敲門聲叫醒。
鬧鐘正在歡快地響着,她渾身疲憊,處處酸軟,仿佛經曆了一場高強度的健身訓練。
她向門外應了一句。
換上校服,暈頭轉向地下樓。
甫一踏進客廳,就看見管家拿着軟尺看她。
——哦。她慢半拍響起來,今天是她量身體尺寸的日子。
梁家每半月給她量一次。
用來管控飲食,也用來裁定各種禮服。
她跟着管家走進小房間。
正要脫衣服的手指一頓,她此時才清醒過來,心跳驟然拔速。
她的身上處處是事後的青紫痕迹,旁人一看便知。
她抿了抿唇,“我身體不舒服,不測了。”
“梁小姐,”軟尺被管家拍在掌心,“這是先生的規矩,不容更改。”
她銳利的目光似乎發現一些端倪,步步緊逼,“請把衣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