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想你走嗎?你自己都想走啊。”
甘浔無辜臉。
趙持筠龍顔大不悅,堂堂清河郡主,莅臨甘家崔家的小宅,這是何等的光輝。
放在鏡國,凡她到處,庶民臣子怎敢不跪拜謝恩。
甘浔敢不偷着高興,還迫不及待逐客。
甘浔看出來,溫聲解釋說:“我是站在你的角度想你回去,你在我們這會吃很多苦的。”
但她也不讨好,立場鮮明:“當然你想得沒錯,你哪怕是女皇,我也不感到榮幸,說了……”
“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
兩人異口同聲,一個不爽一個認真。
甘浔笑出聲,“好啦,我不是在趕你。”
此人不會谄媚奉上,笨死了,趙持筠隻好大人不記小人過。
看她神色如常,“腿不在疼了?”
“不疼了。”
甘浔拍幹淨褲子上的灰塵,撩開看了一眼傷口,還行,沒有破皮。
“忘記說,謝謝郡主大人替我出氣。”
她真心實意地表達感謝。
做慣了配角,乍然在一場混亂中被身後人惦記,她不習慣。
卻又很喜歡,忘記第一時間感謝。
趙持筠神色坦然,“也不全是為你,本郡主不喜歡她們。相由心生,她們一看就非好人。”
“你還懂看相。”
甘浔問:“我呢?我什麼相?”
趙持筠低眸看了眼她的傷處,想到她的說教,擡眼,譏諷道:
“菩薩相。”
甘浔被她看得傷口酥麻,不敢再動。
緩了一下,才點頭領下,不掃興地模拟佛像的動作。
趙持筠搖頭說:“不标準,此乃‘與願印’,應當這樣做。”
她教學,甘浔認真跟在後面學。
“這手印是什麼意思?”
“慈悲意,意為佛與菩薩滿足衆生祈求之願。”
甘浔表示敬佩,古人真是什麼都懂。
趙持筠又喝了兩口水,崔璨還沒出來。
她猶豫了下,小聲問:“她們不是喜歡女人嗎,為何還要……”
她方才思量了好一會,不問甘浔實在難忍,可問吧,說到這裡她便說不下去了。
臉開始發燙,像六月的暑氣全潑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甘浔從她表情就看出來她想講什麼了。
突然像喝多了咖啡,心慌,頭暈。
很奇怪,平時跟崔璨也會聊到成人話題,多深都能調侃兩句。
可當矜貴的古人向她請教時,她就莫名成了純情黨,很是羞澀。
或許因為剛才還在學菩薩普度衆生,突然切換頻道,從一個姿勢聊到了另一個姿勢。
像上知網查資料結果跳轉到18.禁小網站。
她局促到拿沒有指甲的指尖去抓手心,勉強解釋:“每個人愛好不一樣,部分女性是有這樣生理.需求的。我們這個時代,大家不喜歡壓抑本心,也提倡尊重理解别人。”
趙持筠似懂非懂,“那你……”
“我沒有!”甘浔大聲又迅速。
“喵~”
見局勢平定,兩隻貓終于敢出聲,跳上沙發看她們。
趙持筠深深看她一眼,莞爾輕笑。
起身,過去蹲在沙發前:“狸奴好嬌憨啊。”
甘浔被她笑得大腦空白,全身似乎都汗濕了,隻想沖個涼水澡清醒。
她木木地跟過去,“你說貓啊。”
跟着蹲下,給趙持筠介紹:“布偶叫崔子涵,大橘叫崔子軒。”
說着想到什麼,從桌上抽了一張濕巾,幫子軒擦了擦鼻尖跟臉。
她們蹲得近又不穩當,甘浔的膝蓋不小心撞到趙持筠,二人一齊低頭看。
甘浔徹底失語。
紅發女做事太糙,地上根本沒收拾幹淨!
與此同時,趙持筠左手虛壓着不存在的廣袖,右手款款指着地上的兩團橡膠制品問:“此為何物?”
甘浔眼前一黑,想立刻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