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褲子撩起,看了眼昨天留下的紀念,傷口現在不痛不癢,愈合得很讓人省心。
趙持筠踹許顔顔時,英姿飒爽,如她所說,有些拳腳功夫。
崔璨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腿,趙持筠過來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給她出頭。
甘浔現在覺得,多認識一個朋友挺好的。
“到了,回家再睡。”
她提前一條街喚醒了趙持筠。
午休突然被打斷,入睡者的眉心擰起,緩緩睜開眼。
但在看見甘浔的當下,她恬靜的面色倏然緊繃,冷眼瞪過去。
這一眼裡頭滿是警惕,沒有清醒時的雲淡風輕或脈脈情意,帶着淩厲,還有藏不住的殺氣。
緩過來後才慢慢放松下來。
移開眼,對甘浔點了點頭,獨自平複着。
這才是趙持筠不需要識時務的一面。
她還沒适應,跟我一樣。
甘浔心想。
走進小區,甘浔認真問她:“你殺過人嗎?”
趙持筠全身乏力,懶洋洋地:“本郡主為何要手染鮮血?”
甘浔聽懂了言下之意,“那你有吩咐過人去做嗎?”
趙持筠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
“你笑什麼?”甘浔問。
“實不相瞞,昨日初見,我确是打算待到人來解救我時,就送你上路。”
趙持筠輕笑:“你怕不怕?”
甘浔吞咽一口:“那你什麼時候又放棄這個打算了?”
如果趙持筠說還沒放棄,她就立即掉頭,跑去報警!
太危險了嗚嗚,千萬不要随便收留人。
趙持筠想了一下,語氣微揚:“在你彎腰給我遞鞋的時候。”
踩着樓梯一階階上樓,甘浔見她捂嘴斯文地打了個哈欠,怕她一腳沒踩穩就倒下去,于是隔着襯衫的袖子将她手腕牽住。
還是小心伺候着吧,别哪天真把她給滅口了。
趙持筠非常受用。
二樓的西戶人家門口放着鞋櫃和快遞,路過時甘浔與趙持筠心照不宣地屏氣,加快腳步。
到家趙持筠先說:“我先沐浴,我出了汗。”
甘浔也要洗,順便給她拿了睡裙跟浴巾,再幫她盤發。
手還是笨,但好歹沒再扯着人頭皮。
她們側坐在沙發上,離得近了,甘浔能聞到趙持筠脖頸間被陽光曬過後的淡淡味道。
女孩子的身體不會有一點難聞,反而在烘烤後夾雜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幽香。
甘浔說:“穿襯衫沒必要扣上所有扣子,可以解開一兩顆。袖口的也可以解開,把袖子卷起來,不然是會很熱。”
頭發盤的還是很醜,全靠趙持筠的臉撐着。
郡主轉過身來,“解開成何體統。”
出門一趟有進步的是,她這話不再是大驚小怪的責怪,而是不敢嘗試的猶豫。
今天崔璨穿了一件方領的短袖,雖露了大片卻不輕浮,倒也明豔動人,許顔顔與那個紅發姑娘更是沒一個多穿的。
反正是在家中,她說完就想開了,當着甘浔面,低頭把胸前扣子解開兩顆。
“可是這樣?”
她還将襯衫領口打開些,邊理邊看甘浔。
少見日光的肌膚泛着柔潤的瓷光,鎖骨在呼吸間輪廓更明晰,淺藍色胸衣借此探出一角。
做過女同的都知道,女人穿衣敞着懷跟當你面把懷敞開不是一回事。
甘浔差點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