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典型的嘴比腦子快,調笑着:“怎麼,朝我抛媚眼啊?”
沈愚:“……無聊。”
江恕嘴一撇,倒沒有生氣,說着:“他反應有點遲鈍啊,這一點,和你也挺合拍。”
“如果你是來挑刺的,那這頓飯你就别吃。”
江恕一聽,就知道不好再開玩笑了,免得沈愚以為自己是在故意冒犯他:“吃啊,來都來了。”
沈愚哭笑不得:“那你多吃點吧。”
“哦。”
江恕暫時閉上嘴,坐在沙發上,左看右看,屋裡的擺設都很整潔,看來陳晖應該是個愛幹淨也愛收拾的人,但從側面也能看出,這人的經濟狀況并不是很好,如果他需要經常跑通告,屋裡就不會那麼有生活氣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沈愚,不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借着這位大導演上位,很容易吧?反正沈愚也是個不知道人心險惡的理想主義者,稍微哄一哄,說不定……
江恕“啧”了一聲:“沈愚,我聽說他這回考核評分墊底。”
“我知道。”
“太差的話,我可不會簽他。”
“嗯。”
江恕笑了:“你現在求求我,說不定我會給你開後門。”
沈愚終于肯轉過頭,正眼看他了,那審視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滿臉狐疑,江恕還在嬉皮笑臉:“怎麼樣,考慮一下?這種機會可不多,我的大導演。”
沈愚:“……”
不對勁,今晚的老闆可能被鬼上身了。
“江恕。”
“嗯?”
“明天我去廟裡給你求張符,幫你驅驅邪。”
江恕一聽,臉色就垮了下來:“沈愚!”
他叫得太大聲,明顯吓了對方一跳,沈愚手一伸,就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警告着:“你幹嘛?這是别人家,你能不能别在這裡耍你的少爺脾氣?”
江恕嗅了嗅鼻子,嘟囔着:“你換香水了?”
沈愚:“……”
他默默松了手,似乎真有點生氣了,江恕心情也有點複雜,就不說話了。
氣氛忽然古怪了起來。
陳晖也聽到了那一聲“沈愚”,可他沒有細想,那個叫江恕的一看就是個很外向的人,聲音大點兒也能理解。但是——
陳晖守着煲湯的砂鍋,總覺得江恕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想着想着,摸出手機,然後翻到了那條有關沈愚的绯聞。
“天星太子爺回國,疑似插足昔日好友戀情。”
他默念着,點進去就是一張江恕和沈愚的合照,看上去應該是在一家飯店門口,沈愚正準備上車,而江恕就站在他身邊。
陳晖心一緊,原來他是沈導的绯聞對象啊。
雖然在這個圈子裡,這種指鹿為馬的事情很常見,可是——
他們看上去關系真的很不錯。
陳晖的心情又跟坐過山車一樣,急速下滑,可他沒有表現出來,将米飯先盛了出來。沈愚過來幫忙,他沒有再拒絕,隻有江恕這個閑人,趁沈愚端湯的時候,拿着勺子從他碗裡舀了一口,嘗了嘗。
“你是狗嗎?”
“是啊是啊,我是沈導的小狗哦。”
沈愚眼睛都瞪大了:“你變态啊。”
“我靠,我捧着你你還不樂意了?”江恕差點就把手裡的勺子砸過去,但一想這裡确實不是自己家,就忍了,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等着吃飯。
沈愚有些抱歉地對陳晖說道:“不好意思,他這人就那樣兒。”
陳晖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看來讓江恕過來,就是今晚最大的錯誤。
沈愚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