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前公司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導緻他對這種領導什麼,都會下意識地敬而遠之。
江恕也沒有繼續聊,反正該說的也說完了,他對陳晖本人也沒多少興趣。
三個人吃了頓還算融洽的晚飯。
沈愚在陳晖家中小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他,今晚早點休息,對訓練的事情也不要壓力太大,越是壓力,越是緊張,就越是達不到效果。
“我相信你。”
沈愚鼓勵着,輕輕拍了拍陳晖的肩膀,對方點點頭,送他們去了樓下,就分别了。
夏夜的風還是悶熱,小區裡的香樟樹蔥蔥郁郁,像一排忠誠的守衛,靜靜等候着第二天的太陽升起。
兩個人一邊朝着停車的地方走,一邊閑聊。
“沈愚,你真的喜歡他啊?”
“嗯。”
“喜歡他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啊。”
江恕啧啧兩聲:“除了臉和身材能看,其他的,也不算很出衆。他那些歌,我也聽過,才華嘛,也說得過去,可也達不到一炮而紅的地步。演技就更不用說了,我今天看到那張評分表,差點笑出來。”
“嗯。”
沈愚沒有反駁,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所以呢,你到底喜歡他哪一點啊?”
江恕裝作不經意地追問,沈愚又回憶起那個熱烈的黃昏,那個遭受種種失敗打擊,獨自旅行的自己。
那個燈光璀璨的舞台,那張永遠熱情,永遠昂揚的笑臉。
他說,祝今天每個來到現場的朋友都能獲得幸福。
沈愚輕輕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江恕,你知道嗎?有的人隻是站在那兒,就是勇氣的象征。”
那一瞬間,重新燃起的希望,像一團微弱的火苗,支撐着他走出那些迷茫與痛苦的疑雲,再次回到陽光下。
有的人,什麼都不用做,他光是站在那兒,就是勇氣的象征,就是愛本身。
江恕忽然沉默了。
他感受到沈愚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那是一種憧憬和向往,是他這輩子都可望不可及的東西。
永遠心懷希望的人,真是好啊。
江恕眼簾微顫,像個沒事人一樣,叫着:“今天水果沒買!”
“那去看看吧。”
“不知道關門沒有,現在都十點了。”
“十一點關門,店門口寫着。”
“你記這麼清楚?”
“因為我過目不忘啊。”沈愚回過頭,沖他笑笑,那雙好看眼睛,像一汪落了星子的清泉,溫柔又清澈。
江恕腳步頓了頓,可最終,又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