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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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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翰林院門前,明修遠瞧着又一批進士領了任命文書出來。

垂首,明修遠瞧了瞧自己空空的雙手。

已經等了快要一整日,現在的明修遠,雖然面上仍舊鎮定平靜,但實際上,早已饑腸辘辘,心急如焚。

“明兄,還沒消息?”一個同科進士走過來。

明修遠聞言,隻是搖了搖頭:“我再等等。”

瞧着面前執着的明修遠,那人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左看右看了一下,隻見那人靠近明修遠,壓低了聲音,有些歎息地說道:“明兄,我聽說……崔尚書發了話。”

聽到那人這般說,明修遠的目光瞬間黯淡無光了下去。

他想擡步離開,離開這個他整整等了一日,讓他覺得屈辱的地方。

但甫一有所動作,緣于失力與打擊,明修遠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明修遠面前的那人見他面色蒼白,腳步趔趄,忙擡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明修遠。

擡起眼眸,瞧着面前這個憂心忡忡的男子,明修遠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這麼孱弱狼狽的一面。

于是,他勉強笑笑,面色蒼白如紙地拱了拱手,客氣有禮道:“多謝這位同窗告知。”

瞧着明修遠這張雖然失魂落魄,又十分憔悴,但卻仍舊俊朗非常的面龐,那人不由得覺得可惜。

這樣一位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光風霁月的如玉君子,真是受過盛的容貌所累了。

不過,他也隻是在心中這般感慨着,并不曾再說什麼。

目送着回過神來,站直了身體的明修遠,拖着挺拔的身影離開翰林院,那人亦轉身離開。

……

明修遠回到家的時候,許禾正在跟明燦畫畫。

“爹爹。”明燦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打起精神,彎腰抱起女兒,明修遠勉強笑笑,溫聲問她:“燦娘今天做了什麼?”

“畫了小雞。”明燦指了指桌案上的毛筆與宣紙,有些驕傲道。

許禾原本坐在桌案前,溫柔笑着,瞧着面前的父女二人。

隻是,待到看清丈夫蒼白的面龐,許禾含笑的眼眸,不由得變得憂心忡忡。

“怎麼了?”

許禾站起身來,走到明修遠身旁,有些緊張擔心地看着他:“可是身體不舒服?”

聽到許禾這般問,明修遠并不曾回答。

他放下懷中的明燦,對女兒仍舊溫聲道:“明燦,去外面頑罷。”

見爹爹仿佛有些不開心,乖巧懂事的明燦聞言,乖乖地颔了下首。

“嗯嗯,但爹爹跟娘親不要吵架哦。”

明燦漂亮潋滟的眼眸中,是小大人般的認真。

摸了摸明燦毛茸茸的發髻,明修遠勉強颔首笑了下。

“嗯,爹爹曉得了。”

等小小的明燦跑到院子裡,瞧着面前憂心忡忡的妻子,明修遠這才神色凄涼頹敗地開口。

“我不曾得到一官半職,是崔尚書。”

聽到明修遠這般說,許禾的手指不由得攥緊了衣袖,有些哀傷道:“修遠,是因為我跟明燦,你才……”

明修遠打斷了自責的許禾的話,伸手,握住她的手。

神色堅定地搖首,明修遠對許禾道:“與你無關,是那崔家仗勢欺人。”

這些話,誰都心知肚明。

可是,他們毫無門路的平凡百姓,面對有權有勢的崔尚書,又能做得了什麼?

許禾瞧着面前面色蒼白的明修遠,因為心疼與悲傷,不由得淚盈于睫:“可是……”

“沒有可是。”明修遠打斷許禾,仿佛是在安慰她,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便是考中進士,也不是每個人皆會一下子平步青雲……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家裡的開銷,我會想辦法,另尋門路賺錢。”

靠為官俸祿供養家庭的想法,仿佛已經是一場美夢。

如今,夢碎了,可是一家人還是要繼續生活。

……

翌日,明修遠抱着這些時日,自己所作的字畫,去了常去的陳樓。

這是京城最好的酒樓,常有達官顯貴在此宴飲。

走進陳樓,掌櫃瞧見明修遠,不由得頓了一下。

片刻之後,瞧見明修遠懷中所抱的字畫,掌櫃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幾分為難之色來

“明公子,你這是……”

“今日有新作。”明修遠将字畫放在櫃台,擡手,擦了擦額角細汗,然後展開一幅山水圖。

但掌櫃卻并不曾去看明修遠的字畫。

他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尴尬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們酒樓暫時不收字畫了。”

聽到掌櫃這般說,明修遠愣了一下。

旋即,他心中有些着急,忍不住追問:“為何?上月還說供不應求。”

掌櫃聞言,不由得歎了口氣,左右看看。

他瞧着面前的明修遠,有些不落忍,靠近這個俊秀如玉的年輕男子,低聲解釋道:“上面有吩咐……明公子,您别為難小人。”

聽到陳樓的掌櫃這般說,明修遠沉默片刻,然後利落地收了字畫,轉身離開。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一腔悲憤。

但,走了七八家酒樓與畫坊,明修遠所得到的,皆是同樣的答複。

心中盡是迷茫的明修遠,快步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裡,頹廢地靠着牆,沿着牆面滑落。

他的眼中,有淚光劃過,痛苦無助。

……

傍晚,明修遠在街邊支起一個小攤。

他寫好一張宣紙,上面寫着“代寫書信,售賣字畫”,挂好算是招牌。

隻是這會子已是用膳時辰,路人們行色匆匆,他的這個小攤,沒人駐足。

明修遠坐在小攤後,沉默着,有些張不開口,去學着街頭小販叫賣招攬生意。

“字畫怎麼賣?”一個穿着錦繡綢緞的直裰的男子停下。

有顧客上門,明修遠有些意外與驚喜地擡首,站起身來,忙介紹道:“這幅四兩銀子。”

男子瞧了瞧明修遠所指的那幅畫,嗤笑道:“就這水平,白送我都不要。”

聽男子語氣中帶着冷嘲熱諷,明修遠攥了攥衣袖,複又垂首,讓自己冷靜道:“那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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