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抹掉眼淚，臉上的濃妝糊成一團。她抱起小狗道：“我要走了，不會再回到小醜身邊了！”

她生氣地轉身，雙馬尾劃出潇灑的弧度，幹脆利落地抱着小狗離開這裡。

在她昏睡的時間裡，她到底錯過了什麼？

顧希藍聳聳肩回到蝙蝠俠身旁。那她現在可不能錯過小醜、紅頭罩和蝙蝠俠的三人小劇場了。

“我知道……”

紅頭罩打斷蝙蝠俠，擲地有聲地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拉撒路之池雖然能複活生命，但它也會帶來相應的副作用——使人瘋狂暴戾。

傑森也因此一舉成為暴力執法的紅頭罩，隻是他在蝙蝠俠面前想盡力保持冷靜的形象。他想讓蝙蝠俠知道他自己也能過得很好，沒有蝙蝠俠他一樣能成為真正的英雄，甚至可以比蝙蝠俠做得更好。

蝙蝠俠用蝙蝠爪把紅頭罩手上的拐杖鈎回來，他拿到拐杖輕輕往地上一扔：“我要把小醜帶回去，你知道的。”

紅頭罩點點頭：“我知道。但你是蝙蝠俠，你有一千個一萬個後備方案，你可以不需要小醜，但是我需要他。”

“不，你不需要。如果你殺死小醜，小醜就赢了。他成功把自己變成你的人生目标，變成你生命中的陰影。難道隻有殺死小醜，你才能擺脫過去嗎？”

“你根本就不懂。”紅頭罩捏緊拳頭。他并不是因為小醜殺死他而感到憤怒，在穿上羅賓制服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死亡是命定的結局。他生氣的是小醜讓他們陰陽相隔，可是蝙蝠俠卻無動于衷。

顧希藍微微揚起頭，眼含笑意地看向地上的小醜。既然紅頭罩和蝙蝠俠不收網，那她可要收網了。反正他們沒有殺小醜的意向，那不如由她代勞吧。

令人膽寒且畏懼的強大氣息從顧希藍的身後伸出，在場的三人被這股氣息禁锢着無法動彈。

“你們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顧希藍翹起嘴角，她的語氣略帶一點撒嬌及任意妄為：“我可沒時間陪你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天空開始下起小雨，染濕了整座哥譚。

顧希藍慢慢地走向小醜，蝙蝠俠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她一個手勢阻止了。他的身體頓時間不受控制，無法吐出任何音節。

她邊走邊道：“我不在意你為何留下小醜的一條賤命，不用和我多說了。”

在場唯一能說話的就隻剩下小醜和顧希藍，就連紅頭罩的嘴也被顧希藍堵上了，免得紅頭罩臨時改變交易内容。

等等等，等到紅頭罩有空不知要去到何時！倒不如麻利地殺死小醜，逼着紅頭罩帶她去拉撒路之池。

多虧了哈莉，要不然找小醜可真是個大工程。

“溫蒂，這是你的名字嗎？真好聽！”小醜努力地擡起頭，着迷地望着眼前這位金發小姑娘，她頭頂上的小紅花似乎變得更為鮮豔誘人。死亡的氣息，實在是太美好了！

“溫蒂·卡特，記住我的名字。”顧希藍蹲下來捏住小醜喉嚨，輕柔地說：“我可是為了你好呢，死亡是最好的歸宿。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恩賜啊。”

無處不在的陰冷氣息形成一雙無形的手，把小醜牢牢固定在牆根。他癫狂地哈哈大笑：“呵，呵，我喜歡！我開始喜歡你這個小姑娘了，真有意思！”

顧希藍心滿意足地笑起來，歪着頭，慢慢用力地捏緊小醜的喉嚨。

“赫……”小醜的喉嚨被緊緊掐住，嘴裡漏出一些不知内容的音節。

他興奮不已地看着小女孩，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女孩的小手連成年人的脖子都握不齊全，怎麼可能用手掐死小醜，她用的是别的法子。

顧希藍笑意增大，眼睛不願錯過小醜一點點死亡的迹象，輕輕地慢慢地看着小醜步入死亡的深淵。

小醜的瞳孔放大，生理性的眼淚緩緩落下。眼淚伴随着臉上的顔料血液，形成渾濁的水滴落在石磚下，滲入古老的街道中，滲入哥譚的地基裡。

小醜死了，死在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手上。沒有任何鮮血，也沒有任何激烈的戰鬥，就這麼簡單粗暴地死在窒息當中。

顧希藍溫柔地松開手，小醜的屍體倒在地上的水泊中，掀起一點水花來。那僵硬瘋狂的笑容刻在他的臉上，渙散的眼睛卻始終張得大大的，凝視着殺死他的人，也凝視着這片灰撲撲的天空。

她回頭看向無法動彈的紅頭罩與蝙蝠俠，揚起大大的微笑：

“現在，可以帶我去拉撒路之池了吧？紅頭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