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它突然道：“你要不要試一下脫離這幅軀殼？回歸到原本的形态。”

“怎麼脫離？”顧希藍依舊有點懷疑它的說法的。

“進天體之門。”

～

兩人一起乘坐着塔迪斯，很快便到達了天體之門前。

“我去裡面等你。”它走入天體之門，一點迹象都不留地消失了。

顧希藍也緊跟着供奉了月岩雕像進入天體之門。

天體傳送門和之前一樣，一片寂靜的黑暗，19個略微發光的人偶。

“嘿~”

顧希藍張望了一下，看不見它的實體。

“你一直往前走，應該可以離開這片區域。”它并不喜歡人類的身軀，但也不想吓到顧希藍，便縮小身子隐藏在黑暗中。

顧希藍慢慢地走過人偶身旁，一直往那無邊的黑暗走去。她也有懷疑過，這會不會是某種陰謀，比如對方想把她騙出這具身體之類的。但她心中的疑慮最後還是被自己的迷茫打敗了，她一定要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人也好是怪物也罷，她無法忍受不清不楚地活下去。

或許是極緻的黑暗影響了顧希藍的視力，她隐約覺得四周的黑暗在浮動、扭曲、折疊。這種非人可見的景象并未對顧希藍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她閉上眼睛。在穿過一層不可見的屏障後，反而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舒适。

“嗯？繼續往前走吧。”它見顧希藍停下來，便疑惑問道。

“嗯。”顧希藍睜開眼。

她邁開腿的瞬間感受到一種輕盈感，仿佛她的腿消失了......不，也不能說消失，更像是化成水，化成空氣，化成黑暗。緊接着，身體的其他部位也跟着同化。

她，化成了黑暗裡的一部分。

沒有所謂的手腳，可是她依舊能自如地往前移動着。

“感覺如何？是不是比人類更好。”它也留意到了同伴的變化，靜靜地等到顧希藍适應後才開口問。

“很……奇妙。”化成黑暗後，顧希藍才能從一堆暗色中分辨出哪一部分是是它。

“怎麼樣？感覺如何。”它興緻勃勃地問。

“沒有什麼感覺。”顧希藍依舊有點懵。如果說這家夥沒騙她，遊戲系統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那它一開始和她說的那些信息幾分真幾分假？那所謂的創意工坊什麼怎麼一回事？那些視頻教學真的全是她的想象嗎？想到這裡，顧希藍還是決定開口問了：“那你之前提到的低San的影響是真是假？”低San會修改自我意識？

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那要看你怎麼理解自我意識這個概念了。”

“這裡不僅僅是黑暗，還有無數的信息碎片。”它張開自己的身軀，似乎在攔截着什麼。“無數的龐大的知識信息塞進你的意識裡……”

即使它沒有再說下去，顧希藍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跳過這個話題，問道：“你曾經提過永恒領域有主，你見過？”

“沒見過。但我确定永恒領域是屬于某位神祇的。”

“那你之前說的月亮，是……？”月亮是敵對勢力？難道也屬于某位神祇？

“我不知道。”它果斷地回答。“那全部都是你的遊戲設定，我隻是照着說而已。不過這也有可能是真的，是屬于永恒領域本身古老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我獲得了一些古老的記憶，然後把這些記憶夾雜在遊戲世界中？”雖然它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跳躍性極強，可是顧希藍卻很快get到對方的意思，并反問道。

“嗯，我們都有與生俱來的知識，這可能都是永恒領域經曆過的。”

“那原住民是真的存在嗎？”

“那是你構造的，隻有你才知道。”

“那模組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清楚。”它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你的遊戲系統和模組的實現其實是依靠着永恒領域的暗影。以我的觀察來看，它要求你搜集其他世界的支柱碎片以及偷取它們的時間線，大概就是因為永恒領域已經開始不穩定了。它必須吸取其他世界的能量保持穩定狀态，你或許就是因此而誕生的。”

“偷取時間線？”顧希藍疑惑地問。

“當你改變了必然事件的發展，世界會走向另一條時間線，原先的時間線就會被永恒領域竊取吞噬。”

“……那永恒領域不穩定會怎樣？”

“潰散，變成四處飄蕩的傳染源？”它語氣輕松起來：“你也不必太擔心，或許永恒領域散掉對我們而言是件好事呢。反正我活得夠久了，永恒領域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解體，沒什麼好擔心的。你也不必為了維持永恒領域，而硬要去完成那些任務。”

聽到它這麼說，顧希藍愣了愣。額，其實她也沒想過要為了永恒領域去完成任務，難道她的形象如此高尚？

有關永恒領域的話題停留于此，無論是它還是顧希藍都不太清楚永恒領域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