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栩莞爾道:“朕已經派人去查清楚了,芙蓉的确是朕的親生女兒,今日來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給她定封号的事情。”
“她的事情,你直接跟她說就行,問我做什麼?”陸山山同芙蓉說,“你自己看看,你父親給你起的封号,喜歡哪個自己選一個。”
趙栩拿出事先拟好封号的紙張,準備拿給她看看,沒想到吃了閉門羹。
芙蓉見狀,忙上前同他拿過紙張,送到貴妃面前。
“娘娘,我不認字,要不你可以幫我選一個吧?”芙蓉滿眼憧憬地看着她。
陸山山沒有拒絕,翻過身來看着紙張上的字,一個個念出來。
“嘉平,嘉福,嘉樂……還有徽容,令容,蘊容,都還行吧。”
芙蓉略認得一些字,上輩子皇上親自教她認的字,還未認全,就被送去和親了。
趙栩輕聲插話道:“嘉字是封号,容字是名字。”
“來,你自己選吧。”陸山山示意她,“要是都不喜歡,你就讓他再去給你取幾個。”
這可把她難倒了,一時根本選不出來。
趙栩往前走了兩步,笑嘻嘻道:“我看嘉樂就挺合适的,寓意開心自在……”
話還未說完,就遭芙蓉當場反對,“我不喜歡這個。”
上輩子,皇後為了彰顯大度,特意允許她也用“嘉”字來起封号,最後給她定下的便是嘉樂這個封号。
寓意很好,卻下場凄慘,她不喜歡。
“那就……”趙栩難堪道,“嘉平。”
陸山山反駁道:“那還不如選嘉福。”
她偏要唱反調,偏不如他意。
難以抉擇的問題再次抛向芙蓉,很明顯就是讓她在父親母親中間選一個,怎麼選,總會得罪其中一個。
“我選……”
陸山山一副看戲模樣,期待着她的回答。
“娘娘給我選的……”她艱難地做出抉擇。
已經将她抛棄過一回的人,不值得她再次信任。
趙栩倒是沒有很失落,又問:“那名字呢?”
“哎呀!”嘗到甜頭的陸山山趕緊幫她說話,“老是逼她做什麼,她不是已經有名字了嗎?人家親媽給取的,不用改。”
芙蓉不答,隻是一昧地點頭附和着貴妃。
雖然“芙蓉”這個名字也不是她母親起的,是劉廚役給她取的,已經跟了她十年,她也很喜歡,沒必要再改。
趙栩隻好作罷:“那就叫趙芙蓉,封号嘉福,就這麼定下了。”
芙蓉記得,自己那位姐姐的名字裡就有個容字,叫趙金容。
不過公主的名字鮮少有人知道與提及,宮人門平日裡也隻會稱呼封号,或者直接叫公主。
眼看趙栩離床越來越近,試圖同自己套近乎,陸山山急忙喝住他。
“還想幹嘛,說完了就趕緊回去。”
芙蓉此時更是坐立難安,不敢有一絲懈怠,時刻留意着貴妃和皇上的态度。
“芙蓉,父皇有些渴了,去給我倒杯茶水來。”他試圖支開芙蓉。
陸山山護住芙蓉,無語道:“你還有良心嗎?她是你女兒,不是下人,想喝茶不會自己去倒嗎?”
“是是,朕自己去倒。”
就在趙栩轉過身時,李總管匆匆跑進來彙報。
“啟禀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皇後竟然也來了,陸山山在心裡感歎着。
芙蓉有些慌了神,皇後前來,怕不是要阻攔此事。
“朕不是說過,不許她來關雎宮嗎?她怎麼還來。”趙栩一臉不悅,還不忘回頭安撫道,“不必擔憂,此事交由朕來處理。”
語罷,他領着李總管走出寝殿,與皇後對峙。
陸山山本以為事情就此解釋,終于可以睡覺了,沒想到又有熱鬧找上門來。
來都來了,皇上見了,自然也得見一見皇後,看看皇後長什麼樣,枉不虛此行。
她掀被下床來,準備去瞧熱鬧,卻被芙蓉給拉住了。
“别去……”芙蓉朝她擡頭示意,試圖勸住她。
陸山山“噓”地一聲:“我不出去,就在門口那裡瞄一眼。”
芙蓉見攔不住,隻好随她一起來看熱鬧。
趙栩阻攔皇後上前,呵斥道:“你又來這裡做什麼!趕緊回去!”他
“臣妾聽說,皇上為了滿足貴妃當母親的心願,要冊封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為公主,還用嘉字給她當封号。”徐皇後不滿道。
趙栩不慌不忙地解釋:“她不是什麼野丫頭,是朕十年前寵幸的奉茶宮女劉氏所生的孩子,是朕的親生女兒。”
徐皇後反問道:“确定嗎?皇上怎能輕易相信一個孩子的話……”
氣急敗壞之時,她注意到了皇上身後的寝殿大門,緩緩探出頭來的兩顆腦袋,更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将那兩人一并剁碎,拿去喂狗。
“千真萬确。”
“事情已然過去多年,皇上如何确定的?”
面對皇後的咄咄逼問,趙栩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證,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不管她是不是,隻要素蘭……”
“皇上怎能如此草率!”
皇後指着站在門後偷聽的兩人,發瘋般大吼:“是不是她要臣妾的命,皇上也會馬上拿給她!”
“喔歐,被發現了。”陸山山尴尬地同芙蓉說,“現在怎麼辦?”
芙蓉提議道:“要不我們幫幫父皇吧?”
“沒出息。”
陸山山點一下芙蓉的腦門,琢磨一會,大大方方地站出來,“這件事好辦,滴血驗親不就行了嗎。”
宮鬥劇裡不是都這麼演的,這局她再熟不過了。
不僅熟,還能穩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