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事？”芙蓉搶先一步詢問。

陸山山仍然是一副提不起任何興趣的模樣，在盤算着中午吃些什麼。

趙栩直截了當道：“朕已經安排好了，明日芙蓉便也可以去尚書房，同嘉甯和太子一起念書。”

“又不是我要去念書。”陸山山嘀咕道，“是她要去念書，你直接跟她說就好了，跟我說做什麼。”

這是芙蓉從未敢想過的事情，自己有朝一日能去尚書房念書。

“真的嗎？”芙蓉一臉不可置信，向他确認，“我真的也能去尚書房念書？”

趙栩肯定地回答：“當然了，你可得多努力看些書，才能趕上嘉甯，嘉甯在你這個年紀會寫詩了。”

芙蓉興奮地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念書的。”

“就是為了這事而來？”陸山山皺眉道，“以後派人來說就行了，不用自己親自跑一趟。”

主要她好靜，實在不想見到他，但趕又趕不走，實在是頭疼。

就在她準備趕人時，芙蓉又問道：“那父皇以後可以來教我習字嗎？”

陸山山：“……”

還有完沒完了。

趙栩痛快地答應了，承諾道：“那朕以後每日都争取來教你習字，如何？”

“嗯。”

芙蓉甚是期待，不為别的，隻是單純想要他教自己習字。

陸山山默默地歎氣了口氣，開始趕人：“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趕緊走。”

“朕看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趙栩給宮人遞了一個眼色，“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正好朕與素蘭也許久沒有一起用午膳了……”

“我不餓，你們父女倆自己去吃吧。”

說完，陸山山又躺回床上睡覺，不給他再搭話的機會。

芙蓉見狀，也隻好打圓場，不讓趙栩繼續為難她。

趙栩隐約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

他所認識的周素蘭，早些年的确是這般樂觀開朗的模樣，後來因家人接連過世，才每日變得愁眉不展。

可如今這副樣子，比原來的她更要鮮活一些，又變得不那麼像她了。

往日的心結一時半會也解不開，隻好日複一日一點點解開，不能操之過急。

趙栩同芙蓉用了午膳，交代宮人為貴妃備好膳食，方才回了勤政殿繼續處理要務。

一直睡到傍晚，陸山山拖着軟綿綿身子從床上醒來，肚子餓得咕咕響。

芙蓉早早叫人備好膳食送過來，隻待她醒來便可直接用膳。

飯桌上，陸山山一言不發，悶頭吃飯。

芙蓉猜想她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更是不敢搭話，一直到用膳結束，她才敢出聲。

“娘娘，我錯了……”

酒足飯飽，陸山山無暇計較這些，早就把白天那些糟心事抛到九霄雲外。

“沒事，畢竟他是你父親。”陸山山努力擠出一抹笑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她不忍心傷害芙蓉的自尊心，試圖說服自己看開些。

芙蓉小聲道：“那娘娘早些休息，我已經讓宮女把東配殿的屋子收拾出來，以後我就搬到那邊住，絕對不會打攪到娘娘休息。”

陸山山驚訝地“啊”了一聲，她早就習慣了芙蓉朝夕相伴的日子，突然有點舍不得。

“不用。”陸山山趕忙拉住她的手，挽留道，“這麼大的屋子，我一個人住着有點冷清，你還是留下來跟我一起住吧。”

所以還是傷了小孩姐的心，她現在該怎麼辦！

“這樣不好吧，萬一哪天父皇要留宿……”

陸山山：“！！！”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趕緊跑過去把門關起來，不讓芙蓉搬到别的屋子去住。

“不行！你一個人去外邊住……太危險了。”

芙蓉趁機道：“那娘娘明日能送我是上學嗎？”

“可以！”陸山山回答得很幹脆。

“雞鳴就要起床哦。”

“這也太早了吧……”

陸山山後悔了。

她自己上學讀書那會，從來就沒有這麼早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