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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校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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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收盡餘晖,放學後,顧聽謠并沒有立馬回家,她知道崔雨竹肯定咽不下去這一口氣。

但是她也沒有董檸膽大,不敢在有監控的校園搞事情,她隻會蹲在巷子角落堵人。

顧聽謠知道她脾氣急躁壞得很,也許不會等那麼久。

于是放學鈴響之後,她默默做起了練習題,做到最後一刻鐘,直到巡查的校衛來趕人鎖門。

顧聽謠把課本收進抽屜,未合上的窗戶透進風吹開了隔壁書桌上屬于陳聞徹的嶄新練習冊。

關上玻璃窗,她将被風吹得紛飛的卷子撿起來擺好。

夕陽落盡,天邊開始顯出點點幽藍的夜光,落在桌上新發的校牌上。

朝城中學

高三(1)班:陳聞徹

校牌上的人頭像照片是今州一中白色的校服領子,而非朝中的黑色衣領。

顯而易見,他好像從未參與進新校園生活一樣,連照片都是從别處找的。

顧聽謠摘下自己的校牌,側眸看着少年不羁的臉。

巡邏校衛敲了敲門再次催促她離開,她想了想還是将他的校牌收進了書包裡,匆匆忙忙背上書包離開教室。

朝中有東西兩個校門,離光瀾園最近的校門是西門。

想到崔雨竹可能會在西門堵人,她繞遠路調轉方向去往東門。

路上,校園裡靜悄悄隻有幾聲蟬鳴,朝城中學是由舊書塾改造而來的,樹木茂盛遮着燈光,隻露出一點光,四周靜谧幽暗。

凹凸不平的石階上長滿青苔,下過雨後滑溜溜的。顧聽謠怕東門關了走得急,天黑視線糊,下最後兩格台階直接滑空朝前撲倒。

抱着書袋,整個人側身卧倒在地上,夏日短袖校服的手臂被石闆地面蹭得火辣辣的疼。

“嘶。”

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雙手撐地直起半身蹙眉看着手臂,細嫩的肌膚破了皮,泥沙滲在劃痕處,起着細密的酸疼。

顧聽謠把掉落的書本撿起來,聽到不遠處有人拿着鑰匙敲着金屬欄杆的聲音,一聲一聲很慢地伴着夏日的晚風。

“小房東?”

是熟悉且慵懶的聲線,顧聽謠猛地擡頭望去。

陳聞徹坐在學校單杠上,一條長腿随意地勾着前面的低杠,微垂着頭看向半坐在地上的她。

修長的手指勾着他的一串鑰匙敲擊着杠杆發出清脆的響聲,身後是學校植物園開滿薔薇的花牆。

他縱身一躍輕松地從高杆上跳了下來,摘下黑色風衣的兜頭帽子,露出黑色深邃的眼眸。

黑色瞳仁裡是顧聽謠狼狽的臉,她抓緊書本,心裡有點難堪,好像每次在他面前都很狼狽。

面前出現一張綠色包裝袋裝的濕紙巾,兩指修長朝她示意接過去,聲線淡淡透着關心。

“你腳還沒好嗎?”

顧聽謠接過薄荷味濕巾起身,半擡眼朝他搖頭:“謝謝。”

她輕輕擦着手臂傷口處的沙石,陳聞徹弓下腰幫她撿好書本,遞過來的時候她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顧聽謠望着他眉尾的痣,手上不小心一用力往下滑,蹭得傷口又流血。

陳聞徹單手插着兜,斜靠在路燈下,路燈照在他好看的鼻梁骨投下小片陰影,也令瞳仁外圈顯出淡漠的琥珀色。

他越過她,較遠處的行政樓七層還亮着燈,樓下停着江松庭的黑色轎車,掩下眼底的冷厲,他也隻妥協回來上課,對回江家可沒興趣。

陳聞徹掀唇:“不用謝了,破校園有夠大的,懶得翻牆走了,帶我出去吧。”

聽他這樣說,顧聽謠有點呆,手裡拎着書沒有動。

陳聞徹垂頭看着眼前的女孩,白淨的小臉兩顆黑珍珠一樣的眼直直地看着他。

他勾唇:“今天當回好學生,走正門。”見她的手腕都被沉重書袋勒得發紅,順手接了過去,“帶路吧,小房東。”

腕上一輕,顧聽謠反應過來,張嘴呐呐幾聲:“你回光瀾嗎?”

陳聞徹挑眉,從喉間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我們往左邊走。”

他們并排走着,一前一後,高大的樟樹被風吹拂發出沙沙的聲音,路燈混着月光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顧聽謠低着頭認真避開路上的水坑和石子,盯着交疊的兩個人影,微側眸看身側的人。

流暢好看的下颌角,陳聞徹垂在身側的冷白手微凸着青筋,漂亮且輕松地幫她拎着裝書的袋子,走路調子跟他本人一樣漫不經心的。

深邃的眼睛直視前方,不會跟她一樣要小心翼翼地盯着路面。

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在他眼裡都不算事,懶懶地半擡眼皮都能擊退董檸那班人。

走到校道中間,雨天破舊的路燈因為短路直接黑掉,光影消失,參天大樹遮住皎潔月光,周遭愈發靜谧,隻有兩個人走路的細碎聲。

黑暗吞噬着黑暗,能讓角落更加安靜。

顧聽謠收回視線,恍惚想起周鲸說的黑吃黑。

眼前出現分岔路口,她捏緊書包帶子突然改變主意了。

“學校有東西兩個門,離光瀾園最近的是西門。我們今天走西門。”

樹上蟬鳴還在呱噪地吵着,她的聲音清甜輕軟。

陳聞徹慢顧聽謠半步,轉頭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夏天夜風灌進她的白色校服衫,帶起很淡的桃子香,微微鼓起,腳傷可能還沒好,走得有點慢。

風也吹散她光潔額頭的發絲,清冷小臉上的圓圓黑眼睛折着地上的積水光斑,亮晶晶的。

好像小時候大雨天放的白色紙孤船,搖搖晃晃,但又堅定地獨自漂流。

陳聞徹擡高眉,垂着的手指動了動。

很快走出校門,顧聽謠擡起手指着不遠處的小巷子:“這條巷子最近。”

“嗯。”

她放緩腳步跟陳聞徹保持完全平行,就站在他的身側走入了早上被崔雨竹堵着的巷子。

從未像此刻一樣希望崔雨竹能有耐心等候她。

心跳頻率有一點點快,顧聽謠數着步子,從巷子拐角出來。

路的盡頭是崔雨竹紮眼的粉色頭發,她坐在林達的摩托車後座,身旁還有一對三中校服的情侶。

燈光很亮,亮到顧聽謠可以看到崔雨竹手裡用力地進一步捏碎手中手機的屏幕,還有積滿怒火的雙眼在看到陳聞徹之後止不住的驚訝。

顧聽謠眉頭微舒展,自己都沒有發現好像偷偷松了一口氣。

畢竟陳聞徹手裡拎着她的草莓圖案的書袋,她又假借着避開水坑跟他走得很近。

怎麼看都會有兩個人很熟稔的視覺差。

崔雨竹狠狠地把手機丢到地上,在甯靜的小巷裡發出嘭的一聲。

陳聞徹舌尖舔了一下腮幫,偏着頭朝她望去,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黑眸盯着人看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透着狠厲不好惹。

崔雨竹掐了林達的手臂示意他行動,林達卻慫了沒發聲,崔雨竹咬牙瞪着顧聽謠。

“你們認識?”

顧聽謠很淡地看了崔雨竹一眼,朝陳聞徹搖頭:“好像是隔壁班的,不認識。”

陳聞徹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看着鏽迹斑斑的藍色路牌認着路。

巷子窄,兩個人離得近,走路幅度相似,垂在身側的手因為小幅度地擺動會不小心觸碰在一起。

朝城的九月還是很熱的,陳聞徹指間灼熱,對方的手背卻涼得不太正常。

很快,她就縮回手隻握着自己的書包肩帶,圓潤小巧的耳垂透着淡粉,像遊戲廳小奶貓的肉墊粉。

陳聞徹拉開距離,慢了她半步。

直到他們走出巷子,林達都不敢上前一步,崔雨竹氣得捶了一下林達的肩膀。

林達連忙安撫:“果然是公共汽車誰都能上。寶寶,陳聞徹這種人咱犯不上跟他硬幹,他很快就會玩夠顧聽謠的,到時候咱們還怕玩不死她。”

崔雨竹還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氣惱道:“陳聞徹什麼人,我們這麼多人為什麼要怕他。”

林達想到他剛剛望過來的那一眼,還是有點害怕:“今州那邊的哥們跟我說别惹陳聞徹,這人有病,之前在他們學校一對五,還能把人打到殘疾,誰都不怕混到不行。家裡背景亂得很……”

崔雨竹越聽眉頭越緊,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揉碎了手中的紙巾:“她最好保佑陳聞徹能對她興趣久一點,一旦被甩,我真的要讓她叫天不應。”

出了巷子,很快就看到曦光路的路牌。

顧聽謠繃緊的肩膀松弛了下來,崔雨竹剛剛的表情,她确信能保證接下來幾天她的日子能安靜一點。

陳聞徹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響,滑動接聽是梁任霖低啞的聲音。

“徹爺,金烏巷解封了,你回江家了嗎?”

顧聽謠半擡眼看到陳聞徹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沒回,答應老頭上學而已。”

梁任霖不甘心但也無計可施:“太欺負人了。”

她垂頭看着陳聞徹的手,指間微微用力抓握着她的草莓色書袋帶子往上勾着。

頭頂是他冷笑一聲,她擡頭看到少年臉上不羁凜冽:“還沒有人能欺負到爺頭上。”

四目相對,顧聽謠率先移開視線,伸手接過書袋。

手中一空,陳聞徹看着她低垂的脖頸,修長又孱弱,輕輕一折就會斷。草莓書袋的課本碼得整整齊齊,上面還貼滿重難點标簽。

他握着手機的手指動了動,跟逗貓似得:“有人喊爺去上學學知識。”

别說梁任霖不信,他自己都淺笑一聲:“行了,我現在過來找你。”

顧聽謠白皙的脖頸瞬間泛紅,想到自己昨晚就是喊他去上學,她勾着發絲沒說話。

挂斷電話,看着她泛紅的耳尖,陳聞徹忽而跟她解釋:“早上你看到的人是我的朋友,沒壞心,隻是有點傻。”

顧聽謠咬唇點頭,停頓了一會,勾下單側書包帶子,拉開大格拉鍊從裡層找出一塊長方形卡牌遞了過來。

“這是你的校牌卡,朝中校園最重要的東西,通行必備,要一直戴着才不會被扣分。你的校牌今天才發,我想着帶回光瀾給你。”

小手張開,上面是陳聞徹的校牌卡。

她沒有與他對視,隻看着他眉尾那顆很小的痣。

因為,她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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