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賠......我賠你衣服錢.......”
說着,他就在背包裡翻找手機。
這時候方特助已經飛快地掏出了濕巾紙遞過來。即便除了那件脫下的外套,楚停雲身上其他地方并沒有沾染到穢物。
宴尋剛找到手機打開,就在這時右上角鮮紅的1%電量歸了零。
手機自動關機。
“......”
蹲在地上的宴尋反應了一會兒,才緩緩仰起頭。剛才跑得急,隻拿了包沒拿外套。打架的時候襯衫扣子被扯掉了幾顆,頭發也亂了。
他滿臉醺紅,眼底滿是剛才激出的生理淚水,手裡舉着黑屏的舊手機給楚停雲看。
“對不起,沒電了......”
青年慢吞吞地說完,想了想,又覺得很抱歉。
“不然,我給你洗了吧。”
“......”
楚停雲真是要被氣笑了。
大晚上的,他并不想跟一個醉鬼在這又冷又髒的酒吧後巷裡扯皮。
于是男人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方洺立刻跟上,他早早叫了司機把車開過來,這時候剛好車就停在路邊。
“楚總。”
方特助先一步上前,給他開了車門。
可他為之開門的人卻遲遲沒上車,方特助順着男人的視線回頭看,才發現宴尋竟是真的抱着那件衣服跑到路邊的公共飲水池去洗了。
深夜的風很大,氣溫隻有四度。
“啧。”
楚停雲沉着臉,又走回去。
他語氣很不好地對宴尋說:“喂,衣服我不要了。”
“......”
正在手搓外套的青年好似聽不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楚停雲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是腦子有點什麼毛病,否則他怎麼會把一個吐了自己一身的醉鬼強行拽上了車。
坐在前面副駕的方特助半點不敢回頭,因為他懷疑自家老闆可能被鬼上身了。
“楚總,我們現在是去......?”
“回......”
楚停雲下意識就想說回家,但把一個喝醉了酒的男大學生帶回家算怎麼回事兒?
“就近找個酒店,開間套房。”
話音落下的刹那,就連司機都忍不住看了眼後視鏡。
滿臉醺紅的年輕男孩頭發淩亂,身上的襯衣掉了好幾顆扣子,正抱着濕透的大衣靠在楚總的肩膀上醉得人事不省。
“......”
總之,這一切真的怪不得人多想。
半個小時後——
宴尋就躺在了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大床上,打濕的襯衣被扒了幹淨,結實漂亮的上身在酒店的燈光下一覽無餘。
隻有脖間挂着一根紅繩,墜着一隻小小的玉觀音。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個孩子氣的小玩意兒,楚停雲莫名很肯定宴尋是個處男。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想着,一邊打通了客房服務的電話,讓人送來了解酒藥和一瓶熱牛奶。
“張嘴。”
男人捏住了宴尋的下颚,讓他被迫張開嘴巴,然後把藥片塞了進去。
楚停雲從來沒伺候過人,動作相當粗暴。接着,他就直接把玻璃瓶口塞到宴尋嘴裡。
不像喂,倒像是灌。
“唔......”
咕嘟咕嘟——
青年被迫吞咽了幾口,但還是不出意料地被嗆到了。
那張冷淡俊秀的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洇濕的睫毛顫抖着,溢出的奶液從唇角流下,滑落鎖骨,最後在枕頭上暈開大片。
這樣的畫面一幀不落地映在了楚停雲的眼裡,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呼吸有點重。
“咳咳......”
宴尋嗆咳了幾聲,總算睜眼。
身體本能的防禦機制讓他瞬間掙脫,然後将罪魁禍首強行鎖住,翻身壓在了床上。
牛奶瓶打翻了,在床上撒了一片。
剛才着實嗆狠了,宴尋現在說話都還有點喘。
“你剛才做什麼?!”
“......”
楚停雲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一刻同時認可靜姝和老頭子的觀點。
小女孩兒的眼光确實不錯,可惜了。
——他們不太配。
于是,宴尋剛和女朋友交往的第一個月,他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摁在酒店的床上奪走了初吻。
并且在四年後的今天,對方成功從橫插一腳的破壞者變成了他的結婚對象,還大言不慚地對他說:
“宴尋,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
“就是這樣。”
诶?
失憶後的宴尋瞬間被這句話控住。
方才被灌酒的惱怒忽地消散,他松了力氣,不再以一副壓制的姿态鎖着楚停雲。
可沒想到剛一松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勾着他的脖子。
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