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次飛雲堡堡主大辦壽宴,就是為了那位少堡主和宋家的掌上明珠訂親一事。”
“宋家,哪個宋家?”
“你說呢,自然是莞城宋家。”
“啧啧,那位少堡主可真是好福氣啊。”
“可不是嘛,聽說宋家那位小姐國色天香,乃天下第一美人。”
“胡言亂語!”
衆人正對江湖八卦說得起勁,突然聽到一聲嬌喝,紛紛看過去,卻見一個小嬌娘正柳眉倒豎,滿臉不忿。
有人取笑道:“這位姑娘怎知我們是胡言亂語?楓城的事大家都知曉,少堡主為了救宋家小姐勇闖魔壇,兩人互生情愫,此乃一樁美談。”
那小嬌娘正待說話,旁邊的白面公子伸手阻止,淡淡道:“閣下既如此說,那在下想問一句,飛雲堡和宋家可有傳出兩家欲結秦晉之好的消息?”
“這……”
“若是沒有,還請諸位不要胡亂猜測,以免壞了兩家情誼,需知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那人還欲反駁,突然又聽人插話道:“少堡主?飛雲堡這位少堡主是指哪位?”
聽得這問話,有人嘲笑道:“當今的玉面小郎君,你也不知曉?”
“玉面小郎君顧青雲,我自是清楚,可他何時成了飛雲堡的少堡主?”
“飛雲堡就那一位公子,他不是少堡主,誰是?”
“好一個就一位公子!”顧瑾瑜唇邊浮起一抹笑,卻不帶絲毫溫度。
他十五歲那年并未返回飛雲堡,反而出海遊玩了一趟,這一去就是三年,沒想到這次一回來就聽到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跟随在他身邊的青衣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公子?”
顧瑾瑜示意自己無事,他對他那便宜父親沒有半分感情,自然不會因其所為而傷心。
他也看不上飛雲堡那點基業,不過這不代表他會願意将飛雲堡讓與仇人之子,任其過舒心日子。
原本打算回藏藥谷的他臨時改了主意,準備先去飛雲堡一趟。
那白面公子見他們主仆二人離去,多看了一眼,卻也沒有多想,不再參與衆人談論,攜婢女離去。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密林外,和一衆人彙合。
那白面公子面露欣喜,聲若莺啼:“孟師兄。”
“宋姑娘。”孟常含笑點頭,“這次勞煩宋姑娘跑一趟了。”
白面公子,即女扮男裝的宋嬌聽見他疏離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又打起精神道:“孟師兄不必如此見外,畢竟尊師與家父素來交情深厚。”
孟常笑着稱是,又請宋嬌略做休息,一行人再次上路。
他這一趟前來迎接宋嬌,隻為了交換對方從魔教奪來的歡顔丹,如今丹藥到手,他也不好放任宋嬌主仆離去,免得她們遭了魔教毒手。
不過還沒等他們離開這片密林,就被魔教之人設伏包圍。
雙方頓時厮殺在一塊,好在孟常早有準備,應對起來不算突然,不過想要快速退敵,也有些困難。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馬蹄聲,正在激戰的雙方不約而同的停下戰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來者正是顧瑾瑜和他的随侍青衣,聽見這邊有打鬥動靜,發現一方還是魔教中人之後,顧瑾瑜興緻勃勃的前來觀戰。
他的目光一掃,眼尖的看見了宋嬌主仆,暗自嘀咕還真是巧合,一天之内竟遇見兩次。
宋嬌主仆也同樣犯嘀咕,更多的是警惕,懷疑顧瑾瑜二人是跟蹤她們過來的。
孟常在看見他的時候,也是一怔,當年他休養好身體之後,便欲離開藏藥谷,但谷無聲到底和老威遠候交情深厚,雖未收他為弟子,卻也替他尋了一條出路,将他介紹給了自己的好友天一道人。
他上山學藝六載,返回威遠侯府途中,遭他父親的外室子暗殺,因緣巧合被顧瑾瑜所救,等他穩定候府局勢,想起要好好答謝顧瑾瑜時,卻得知對方已經出海,如今沒想到他竟已經歸來了。
魔教衆人不認識顧瑾瑜,但見對方雖然年輕,氣質卻頗為不凡,見此混亂場景還笑吟吟的,心中不由警惕。
一時之間,雙方都沒有動靜,最後是顧瑾瑜打破沉默。
“我就是一過路人,諸位不必顧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