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嘴角一抽,明晃晃出現在這裡,還好意思稱自己是過路人,你騙鬼呢?
魔教那位領頭的右護法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再招惹不明敵人,便道:“既然閣下是路過,不如早早離去?”
“離去之後豈不是沒有好戲可看?不妥不妥。”
此言一出,雙方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隻有孟常苦笑道:“顧師弟,此事确實與你無關,還是早早離去更好。”
聽見他的稱呼,顧瑾瑜挑眉看向他,覺得有點熟悉,“孟常?每次看見你,你的境遇似乎都不太好。”
孟常想起他們三次相遇,唯有苦笑。
“孟師兄認識他?”宋嬌驚呼。
孟常點了點頭,“乃是故交。”
顧瑾瑜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接着打量另一方。
魔教衆人見他們言談親切,早已警戒起來,那位右護法迫于命令,不敢叫宋嬌等人真正拿走他們護送的丹藥,使了眼色,正要叫衆人動手,又被顧瑾瑜打斷。
“你們因何起了沖突?”
“為了一枚療傷聖藥,說起來這東西還是出自藏藥谷。”答話的是孟常,若非葉蔚然行蹤詭異,他遍尋不得,也不會想從魔教奪食。
如今顧瑾瑜出現,倒是可以從他那裡入手,找到葉蔚然,重新換取一顆歡顔丹,不過這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東西已經到手,斷沒有輕易讓出去的道理。
想了想,他再次勸道:“這場争鬥與你無關,未免你牽扯進來,不如盡早離去。”
“不急。”顧瑾瑜面色不改,絲毫不将如今的場面放在眼裡,若是他想要離開,在場沒有人能攔得住他,而且他對孟常所說的話起了點興趣。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他看向孟常,“你将這療傷聖藥要用于何人告知我,我幫你退敵。”
“無需如此,我告訴你便是,這東西是宮裡有人要用。”孟常爽快的說道,“你沒必要摻合進來,若不然,你出了什麼事,葉師兄可不會放過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對方又不求回報,顧瑾瑜沒再停留,策馬離去,魔教的人這時候也不會強留二人,以免多添事端,所以二人很順利脫離了雙方的交戰範圍。
“公子?”青衣見顧瑾瑜再次停下,不由問道,“可要等他們兩敗俱傷時,再返回去?”
“返回做什麼?”顧瑾瑜笑了笑,“他們要搶的東西于我無用,你命人遠遠跟着孟常一行人就是,看看他們在何處落腳,算算時間,那人也該出現了,這次一并解決了才好。”
青衣對這一席話并不太理解,不過作為下屬,他隻要按主子的吩咐去做事了就好了,所以并沒有多問。
兩日後,正是飛雲堡堡主顧止四十大壽的好日子,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廣邀江湖豪傑前來。
那些小門小派的收到請柬,自然不敢不來,那些大勢力則沒有那個顧忌,心情好便來,心情不好則權當不知道。
不過楓城一事一出,衆人都知道飛雲堡搭上了宋家,所以不少人看在宋家的份上也來祝賀顧止壽辰。
當然有不少人看不慣顧止,覺得他隻會靠女人,他自己是靠着妻子搭上藏藥谷,他兒子如今也是走同樣的道路,不少人暗自嘀咕,但也不會傻傻的宣之于口,所以這壽宴看着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有人逮着顧青雲直誇,就連宋家來人也誇了幾句顧青雲年少有為,顧止連說小兒不才,眼裡的笑意卻止不住。
就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落下,聲音不大,卻幾乎要掩蓋周遭的嘈雜。
“恭賀父親大壽,希望孩兒今日未曾來遲。”
話音落下,衆人不約而同看向新出現的少年,隻見對方身着淺藍錦袍,口中說着恭賀之詞,卻神情淡淡,随意之極,若非他氣質不凡,恐怕會有人将他當成刻意搗亂之人。
顧止原本想要喝止,看見他的姿容之後,也不免遲疑。
顧瑾瑜心知他壓根不認識自己,便道:“十八年前師父眷顧,帶我回藏藥谷學藝,因為師父惜我年幼,一直将我拘在谷中,三年前又意外出海,父親不認識我也在情理之中。”
聽他這般介紹,顧止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對上對方明亮的目光,他有些心虛,也顧不上計較對方含着諷刺意味的話語。
“原來……原來是瑾瑜啊。”他擠出一個慈愛的笑容,“為父還以為你今年還要在海外玩鬧,如今回來就好。”
“難得父親大辦壽辰,我自然是要趕回來慶賀,不僅如此,我還帶來了禮物。”
顧止覺得他的話怪怪的,但也挑不出毛病,隻好故作寬和道:“你這孩子有這份心就好,今日你歸家,對為父而言,便是最好的禮物。”
顧瑾瑜露出一抹笑,“希望父親之後也能這般想。”
不等顧止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顧瑾瑜就示意青衣打開裝禮物的盒子。
這麼一看,衆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