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李知著拎着藍色袋子踏入派出所,袋子裡是她的警服。
“這麼早啊,小李。”張叔坐在自己椅子上,悠閑喝着茶,露出笑意看向她。
“早啊,張叔。”李知著見時間還早,便走過去和張叔聊幾句。
張叔:“怎麼樣,基層民警生活還适應嗎?”
“挺好,按時上下班。”
李知著實話實話,張叔卻哈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你,把你分到戶籍科,你還挺高興。怎麼樣,小顧那孩子不錯吧。”
李知著想到顧思周,不自覺露出笑意,“師父人很好。”
“你沒來之前,小顧天天嚷嚷着你是她夢中情人,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呢。”張叔語氣上挑,言語中帶着一絲玩笑味道。
李知著笑意更深,“是嗎,那我還挺榮幸。”
“所以,所裡決定讓她帶你時,我們誰也沒告訴她,想給她一個大驚喜。”張叔把濃到發黑的茶水舉到唇邊,嗦了一口,露出狡黠笑意,“沒想到,她張口喊你徒弟。這個小顧呀,真是咱們所的活寶。”張叔話語中,飽含着對小輩的寵愛。
“師父的确很可愛。”李知著發自内心說。
李知著和張叔聊兩句,便去換衣服。她換好衣服出來,剛好碰到顧思周帶着墨鏡進來。
“早啊,師父,眼鏡挺漂亮。”李知著真誠贊美。
顧思周微微笑了下,沒摘墨鏡,“早啊徒弟,我去換衣服。”
顧思周鑽進更衣室,打開衣櫃,從鏡子裡看自己紅到發腫的眼睛,後悔昨天晚上沒控制,哭成這個樣子,一會要怎麼和李知著解釋啊!
顧思周換好衣服,頂着兩個腫眼泡出來。沒等李知著開口問,自己先說,“昨天晚上過敏了,眼睛就成這樣了。”
李知著微微點頭,沒有追問她的眼睛,而是問,“早上吃飯了嗎?”
沒吃。
但顧思周卻說,“吃了。”
顧思周眼睛瞄到李知著的肩章,看到兩杠兩星,想到所長也才是兩杠三星。讓兩杠兩星的二級警督去業務大廳辦業務,真的好離譜。戶籍科除了她和科長黃琳是編制内的,其他都是輔警。而且,女神穿警服怎麼這麼帥,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壓迫感,她明明穿得是和自己同一款啊!
“怎麼了?”李知著見她發呆問。
顧思周指着她的肩章,“讓二級警督去大廳辦業務,嘿嘿嘿,總感覺有點魔幻。”
“我去問問能不能換一件。”李知著拿出手機單獨走出幾步,給自己原刑警隊的内勤同事打電話。
顧思周站在原地等她時,輔導員走過來遞給她一個袋子,“小顧,你姨給你帶的早飯。”
“謝謝輔導員。”顧思周微微低頭,掩飾自己眼睛,接過袋子。
李知著打完電話回來,“他們說我警銜沒有變化,所以衣服不用調整。”
“沒事的,我估計普通百姓對這個也不會在意。”顧思周拎着袋子和李知著往自己辦公室走,把袋子放在桌子上。
比起昨日興奮的顧思周,今日的顧思周明顯蔫下來。
李知著掃了眼顧思周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裡面放着兩層塑料質感的餐盒,一層粉,一層綠。
“這應該是你的早飯吧,吃點吧。”李知著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我去給你打點水。”
“不用,我不餓,不想吃。”顧思周的确沒什麼胃口。
“那就喝點水吧。”李知著拿起杯子往出走。
打水的路上,李知著想顧思周的眼睛明顯是哭過的,能哭到這種程度,不隻是掉了幾滴淚。可是她為什麼哭呢?
“早啊,李隊!”邢所迎面走來,露出親切的笑容,“接水去啊?”
李知著在他走近時眼眸掠過一絲驚異。邢所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甜,和昨天她送顧思周香水味道很像。
“早,邢所。”
“在咱們所還習慣嗎?你要是發現所裡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随時和我說。”邢所說話時,瞄了眼李知著的肩章。
“挺好的。”
邢所:“對了,調轉手續已經發到我這裡了,需要你簽個字。你現在有時間嗎,去我辦公室簽一下?”
李知著說了聲“好”,便和邢所進了他的辦公室。邢所從辦公室桌子上拿出一張表,“就是這個了,需要你簽下字。”
李知著進門便看到邢所放在茶幾上飯盒。飯盒塑料質感,是馬卡龍彩色。飯盒本身白色拎手距離下面那層,空着兩層的距離。
李知著簽完字後,看向茶幾上的飯盒很随意問,“還沒吃早飯嗎,邢所?”
“沒有,早飯老婆給帶到單位了。”
“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邢所擺了擺手,“别提了,昨天家裡的香水打了,滿屋子都是香味,衣服都被熏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