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雲下個月開始行程安排會比較忙,他原本是想在這之前和虞秋池一起跨年。
奈何事情弄巧成拙。
兩人在同一個城市,各跨各的年。
也不知道虞母在哪打聽到二人最近鬧别扭,雖然不清楚原因,卻也費心想着招兒讓小兩口和好,奈何勸不動他兒子,隻能寄希望于虞秋池。
他情緒還算穩定,但也不代表沒脾氣,有時候那少爺脾氣上來,跟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誰來勸都不好使。
虞秋池在電話裡頭什麼都答應,轉頭全給忘光。
她才不慣着傅江雲。
陸陸續續忙完期末周的工作,她就跟着同事到國外出差去了。
趁着國外聖誕假期結束,和巴黎大學的老師交換學習,為期一禮拜,還能在小年之前趕回來。
沒工作的時候,她就跟着法語系的女老師出門逛街。
這天傍晚,和之前一樣,虞秋池正準備和那位逛街搭子出去逛逛,隻是還沒出酒店大門,女老師臨時接到通知,有工作需要及時處理。
酒店裡呆着沒意思,于是虞秋池一個人出門了。
毫無目地的随處走走逛逛,太陽西斜,等河邊最後那點夕陽落下,虞秋池才從公園裡的座椅起身。
夜幕降臨,陌生的城市燈光逐漸亮起,她走進一個不熟悉的商業街。
店鋪大多關着門,她見怪不怪。
路邊有個擺攤賣花的小男孩,估摸着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見她眼睛忽然亮了。
“買一束花吧。”那男孩用英文對她說。
虞秋池本來想拒絕,可看着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沒有拒絕。
買回去送給酒店的室友也行。
她看向花籃,裡面的花很多但不夠新鮮。
她蹲下,選了幾支新鮮的玫瑰交給他打包。
付完錢,一回頭背後突然冒出個陌生男人,她被吓了一跳。
男人着裝不太幹淨,衣服很陳舊,款式很老套,衣領口還有些磨毛邊,頭發有些長,打結繞在頭頂。
看樣子像個流浪漢。
虞秋池下意識拉開距離,朝裡面走去。
她忽然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動作會不會冒犯到他?
她絕沒有嫌棄流浪漢,隻是習慣和陌生人保持一定距離。
沒多想,虞秋池進家的商店,逛了一圈,再出來沒走多遠,竟然又看見那個流浪漢。
他癱坐在街角花壇邊,盯着虞秋池。
虞秋池的動作慢了下來。
男人卻突然起身,搖搖晃晃地朝自己走來。
她見情況不對,幾乎是立刻就朝店裡返回。
而才開着門的店鋪,這會就管了門。
用力拍了兩下玻璃,得不到回應,虞秋池大步向前跑。
邊跑便掏手機。
突然被人一扯——
包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Don’t hurt me. I will give you money. ”虞秋池說着就去翻地上的包,裡面有些現金。
她全部拿出,遞到男人面前。
見男人接過,虞秋池大口吸着氣,心裡正要松了口氣,卻被男人拖着,朝一旁的巷子裡走去。
虞秋池拼盡全力反抗,可還是不敵流浪漢。
掙紮間,她看到了賣花的男孩,于是大聲呼救。
可那男孩跟變了個人一樣,冷漠的拿着他的花籃離開了。
虞秋池的心一沉再沉。
她該慶幸此刻是冬天,衣服不好脫。
她死死揪着衣領不放,男人隻能隔着她的大衣狠狠揉了一把。
腦海裡痛苦的回憶流出,虞秋池腦海裡突然閃過多年前的一幅畫面。
她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一狠心,腦袋向前用力一撞,男人吃痛,捂着摳鼻連退幾步。
流浪漢被撞出鼻血,虞秋池也沒好到哪去。
顧不得頭暈,虞秋池裡面往外跑,朝着光的地方跑去。
流浪漢也不死心,竟然追了出去。
虞秋池回頭一瞥,見不遠處流浪漢捂着口鼻追了上來。
罵了一句,她快沒力氣了。
還沒來得及回頭,虞秋池忽然撞進了那人的懷裡。
在異國他鄉遇見熟人的概率能有多少?
但她的的确确,在這條空蕩蕩的街道上遇到了傅江雲。
怎麼說呢,那一刻他真的像一道光。
傅江雲拿着咖啡,忽然被人一撞,等看清楚她臉,他皺着的眉頭立即松開,驚訝地看向她:
“你怎麼……”
虞秋池也在看清楚人後緊緊拉着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傅江雲一把護在身後。
他看見到了那個流浪。
“他欺負你了?”
“他摸我胸……”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也不用否認,她是受害者,就該勇敢說出來。
看着她微紅的雙眼,傅江雲眼神沉下來,雙眸閃過一道寒光。
把咖啡遞到虞秋池手中,他向前一步,單手拎着對方的衣領将他摁在牆上,不等流浪漢喘息,揮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到他身上。
流浪漢捂着頭,想要還手奈何打不過傅江雲。
傅江雲似乎還不夠解氣,擡起腿往他下面狠狠踹了一腳。
流浪漢護住下檔緩緩蹲下,虞秋池見狀上前拉住傅江雲。
“算了吧。”她扯了扯他的衣擺,“我們走吧。”
傅江雲還欲還手,被她強行拉着離開。
……
虞秋池被他帶到他的房車上休息。
傅江雲來巴黎拍某奢侈品廣告,今晚就在商業街旁外邊取夜景。
拍攝還未結束,他趁休息空隙出來買咖啡,見助理在忙,就自己去了。
“你坐床上吧,那軟。”傅江雲揚下巴。
虞秋池說髒。
“那是我的床,沒人睡過。”傅江雲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