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之前都沒談過,或許你應該去問問他大學朋友,我和他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幾面了,他感情史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去問傅江雲本人吧,萬一他現在無心戀愛呢?”
虞秋池說得很委婉,也不知道秦怡聽進去沒。
她忽然覺得心底一股莫名罪惡感騰起,但她也不是故意瞞着他們的。
“虞老師。”白煜喊她,虞秋池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跟李陽和秦怡說了告别。
回酒店的路上,隻有白煜和虞秋池兩人,學生們說第一次來這裡,景點逛街去了。
“天色還早,虞老師晚上有空嗎,最近有個電影還挺火的,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算了吧白老師,我老公要是知道我單獨和别人出去看電影,肯定會吃醋的,他心眼比針尖還小,我都不敢惹他。”
白煜驚訝:“你結婚了?!”
虞秋池點點頭,“去年剛領證。”
白煜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很快恢複正常,笑着說了句恭喜。
虞秋池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感受到白煜對自己别樣的情感。
但他性格很溫吞,一直未表明心意,虞秋池也隻能按兵不動。
好在今晚,事情有個了解。
反正傅江雲挺介意她和白煜參加相親活動那事兒,不如就好好利下用他這個工具人。
後來白煜再也沒有私下找過她,兩人都交流也僅限于工作,五月份畢業生論文答辯,虞秋池前前後後忙了兩個月,終于熬到暑假。
一年過得真快,去年的這會,她和傅江雲才剛重逢。
這半年裡,和傅江雲見面的次數不多,盡管都在一個城市,他每天泡在場館訓練,人也直接住進了那邊的酒店。
虞秋池看出他很重視這次冬奧會,聽傅母說他狀态挺好,還破了他之前的記錄。
十二月底,學校結課,虞秋池動身去了M國。
之前都是在手機上看他比賽,這次她坐在觀衆席裡,第一次在現場看他。
他在空中翻騰的時候,虞秋池的心都跟着揪起,太高了,萬一沒控制好摔下來的話,至少得骨折。
不過幸好,他完成得非常出色,金牌帶在他脖子上那一刻,虞秋池情不自禁為他鼓掌。
甚至還沒來得及當面跟她分享這份喜悅,傅江雲就出事了。
“中國男子自由滑雪運動員傅江雲疑似賽前使用興奮劑”
“傅江雲尿檢”
“傅江雲比賽作弊”
傅江雲奪冠的熱搜很快被這三條詞條壓過,一時間所有負面新聞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虞秋池跟着傅母,可以自由出入冬奧村,她看見熱搜,幾乎第一時間找到傅江雲。
那會他和幾個人在房間,他坐在沙發上,手肘撐着膝蓋,低着頭,不知再想什麼。
“阿雲。”傅母上前,聲音沾上了哭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江雲擡眼,見跟在她身後的虞秋池,二人無聲對視一秒。
“我沒使用過興奮劑。”他語氣還算鎮定,“尿檢結果有問題。”
“你比賽前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會不會不小心誤食了什麼東西?”
一旁的教練搖頭,用英文對她說:“他吃過的東西已經讓人去查了,按理說不會有問題,他吃的食物都是專門人員量身定制的。”
“我們懷疑是被人調換了尿液。”教練叉着腰道,“如果隻是單純數據有誤,那B瓶應該是正常才對,但結果顯示AB兩瓶都有興奮劑。”
“那調監控啊,看看有什麼人進入了尿檢室。”
助理無奈搖頭,“沒用的阿姨,那段監控剛好壞了。”
“這不明顯有人整我們阿雲嗎!!”傅母憤憤不平,氣得不行,“我馬上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馬上派人查。”
“媽,來不及了,”他擡手抹了把臉,“攤上這種事,就算洗清冤屈,也總會有人懷疑。”
使用興奮劑,對每個運動員來說,無疑是斷送其職業生涯。
而這種污點一旦沾染上,就跟明顯的醜聞一樣,總會被人時不時拿出來嘲諷一番。
更何況要在規定時間之内找到證據才能翻身,傅父那邊畢竟在國内,派人查也最快也需要好幾天。
就算他有幸找到證據,他這塊金牌的含金量也免不了會被人诟病。
說到底對方是想把他往死裡整。
“網上事情發酵越來越嚴重,好幾個代言商說要解約,”傅江雲經紀人拿着電話進門,“我在網上發了聲明,暫時穩住了一波人,WADA那邊正在着手調查,國體局也派人來查。”
“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你沒做過,誰都不能把你怎麼樣。”虞秋池看着傅江雲,“雁過留痕,既然有人敢在奧委會眼皮子底下這麼做,一定會留下線索。”
“這位小姐說得對,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兒憑什麼承認,”經紀人安慰他,“阿雲你放心,監控已經送去維修,清者自清,一定會還你公道。”
傅江雲認真看了她一眼。
道理他都懂,但對方在暗,他在明,真這麼容易找到證據,往年那些被爆出使用興奮劑的運動員,為了等一個公道,可是等了幾年,甚至十年。
他們又有幾個十年呢?
有人敲門,喊傅江雲第二次尿檢。
傅江雲撐着雙膝緩緩起身,門外等着他的,除了公道,還有一批又一批的記者。
“我陪你吧。”虞秋池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