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等我回來。”他隻說。
虞秋池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此刻應該很難過。
鬼斧神差的,她默默跟在了他身後。
樓下,記者媒體蜂擁而至,見着傅江雲的身影仿佛蚊子見血般。
話筒往他身上一股腦的捅。
“傅江雲,你能回應一下尿檢的事兒嗎?”
“請問你是否真的作弊?”
“請用你是否在賽前服用過EPO?”
傅江雲停下,沉聲道:“我從沒使用過任何興奮劑,任何比賽都沒有過。”
“麻煩記者朋友讓下,”教練護着他,對媒體道:“我相信奧委會和WADA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記者媒體還想問,奈何不能被工作人員請出室内。
等記者走了,虞秋池才上前。
“小姐,這不能進。”虞秋池被工作人員攔下,他看着傅江雲進了尿檢室,靠着牆上安靜等他。
據說運動員尿檢過程很透明的,甚至是有些屈辱。
她曾在網上刷到過一些運動員的分享,幾乎是被人近距離盯着尿。
她輕歎了口氣。
沒一會兒傅江雲出來,看門口站着的人,腳步一頓。
“既然虞小姐在這,你們先回房間,我去等結果。”教練看着他倆,轉身走了。
“你怎麼來了?”他上前,見她又光着脖子出門,擡手取了他的,自顧自給她圍上。
他的圍巾還帶着點餘溫,虞秋池半張小臉藏在圍巾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擔心你啊。”
“借過——”走廊很狹小,工作人員拿着剛才一批尿檢瓶從裡出來,傅江雲把她往懷裡拉了下。
“小心。”
她差點被人踩。
虞秋池回頭,看着工作人員手裡那一排排黃褐色的瓶子,腦海裡一些記憶忽然閃過,“這就是你們尿檢的瓶子嗎?”
傅江雲神色恹恹,嗯了一聲。
“我好像在哪見過。”她蹙眉,努力回想,奈何記憶太過零碎。
傅江雲不以為然,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着這次尿檢的結果,如果這次結果陰性,能為他争取更多時間。
“你為什麼相信我?”傅江雲想起她剛在房間裡對自己說的話,那樣堅毅,無條件信任他,心口猶如暖流流過般觸動。
虞秋池還在腦海裡回想自己在何處見過尿檢瓶,聽見此話,無力吐槽:“你不會腦子壞掉了吧,我當然信你啊。”
“雖然我對滑雪了解甚少,就單看你之前那些比賽視頻,也能看出你的實力吧,所以且不說我一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你的粉絲和同行,自然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沒事的。”
傅江雲低頭,女孩的雙眼澄澈無比。
仿佛和高中時期的她重疊,當時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滑雪,虞秋池也是用這雙眼睛鼓舞他,說,你就大膽去闖把,我相信你,以後再滑雪屆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他就真去了。
并且在今天之前,貌似還真有所成就。
但真的會沒事麼。
他也不知道。
他們走出走廊,到了視野開闊的大廳。
虞秋池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傅江雲,我好像就是這這裡碰見了一個人。”
她想起來了,當時傅江雲比完賽,她想找他,卻被告知他去尿檢去了,她不知道尿檢在哪,暈暈乎乎在奧運村裡旋了好久,當時人很多很雜,她還不小心和别人撞到。
那人包裡東西散落出來,她還幫着撿起來了。
“對,就是在這裡,”她指着下午和人相撞的地方,原來這裡和尿檢室這麼近,“他包裡是有兩管子東西,但我不知道那是尿金瓶,會不會就是那個人?”虞秋池擡頭看他。
她剛剛明明看見,所有人都尿檢瓶都是由工作人員統一輸送的,所以為什麼那個人會有單獨兩個?
“你确定那是尿檢瓶?”
“确定!就和剛剛工作人員手裡的一模一樣!”先前還很模糊的記憶,随着實景重現,她全記起來了,甚至還有那男人的外表,帶着個鴨舌帽,穿着一身黑色羽絨服。
她拉着傅江雲的手,“我們快回去,讓他們去調監控。”
否則她怕晚了,又被人銷毀。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傅江雲教練從座椅上騰起。
虞秋池點頭。
“麻煩虞小姐跟我們一起去監控室,”教練回頭,對傅江雲道:“你先回房間裡,哪兒都不要去。”
他現在都一舉一動都被組裡盯着,并且隔幾個小時就要尿檢,還是不出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