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這裡。”虞秋池緊盯着監控屏,生怕錯過關鍵。
“大概下午兩點半左右,我從這裡經過,和那個人撞到。”她繼續跟工作人員描述,“那人帶着黑帽子,穿着黑衣服。”
“這裡出現了你的身影,”工作人員示意,畫面剛好停留道虞秋池和那男人撞到的那一秒,“可惜這個男人的臉被人擋住了。”
那會大廳裡人實在太多了,人影重疊,那男人又帶着鴨舌帽,很難看清全臉。
“請再往前拉幾秒。”
畫面被拉在那男人從不遠處走廊出來的那,男人低着頭,隻能看見下半張臉。
教練上前仔細打量,工作人員問:“你們認識嗎?”
教練搖了搖頭。
完全是一個陌生面孔。
工作人員歎氣:“可單憑這段監控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沒有拍到這位小姐姐口中的尿檢瓶。”
虞秋池和教練無功而返。
第六感告訴虞秋池,那個男人絕對有問題。
“教練,你能弄到所有工作人員的照片嗎?”虞秋池問他,既然那男人能弄到尿檢瓶,證明他能出入尿檢室,說明他或許可能是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資料倒不難弄,本身也是公開透明的,隻是數量太多,“你确定要所有人的嗎?”
虞秋池點頭,當然需要所有人,否則有漏網之魚怎麼辦。
“還麻煩你盡快給我。”
教練和她道謝,“這件事就有勞虞小姐了,我去等傅江雲尿檢結果。”
隻有虞秋池見過這個男人,想要找出他,這項任務隻能由她本人來做了。
回傅江雲房間的路上,她手機收到了教練發來的電子資料。
她從第一頁挨個仔細看着。
傅母見她回來,立馬上前詢問,“秋池,怎麼樣了?”
虞秋池無奈搖頭,“下午人太多了,他蹲下撿東西的時候恰好被人遮住,壓根看不見東西。”
“媽,你不要太擔心了,”她看了眼窗邊站着的傅江雲,他從她進門起,就知道了答案。
“好歹監控拍到了那個人半張臉,我懷疑就是奧委會工作人員,眼下重要的,是找到那個人是誰。”
她隻怕傅江雲等不起。
房間安靜的可怕。
虞秋池看着他的背影,一動不動站在窗邊。
她走近,想說點什麼緩和氛圍:“你們吃過飯了嗎?”
可誰能吃得下,等待最是煎熬。
她想讓傅江雲轉移注意力,于是拿起手機湊到他面前,“你和我一起找吧。”
傅江雲側過頭,虞秋池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登錄平闆獲取同款資料,兩人仔細對比着每一張臉。
傅母也跟着一起比對着照片,可光志願者就有上千人。
她有些看不到希望。
“傅江雲,你看他!”虞秋池喊他擡手蓋住那人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像不像?”
傅江雲順勢看過去,幾乎就是一個人。
那人的信息欄上寫着,WADA冬奧會小組成員。
這就更有可能了。
傅母激動地跟教練打電話,說找到那個男人了。
虞秋池也松了口氣,可她見傅江雲依舊皺着眉頭,安慰道:“至少現在有了初步線索,會沒事兒的。”
傅江窺見她眼底的擔心,沖她點了點頭。
虞秋池這才笑出來。
正好教練打來電話,他們準備現在就去找那人,至少先問清楚那是究竟是誰的尿檢瓶。
傅江雲依舊隻能呆在房間,很多事情他本人不方便露面,虞秋池和傅母跟着教練去了。
他們約在那個男人酒店樓下見面。
那是張亞洲面孔,教練叫他黃先生。
“黃先生,我是滑雪運動員傅江雲的教練,這兩位是他的親屬。相比你也清楚我們為何而來,這事關一個運動員一輩子的清白,如果黃先生知道些什麼,還請不要隐瞞。”
“我應該知道什麼?”黃先生好奇道。
“黃先生,”虞秋池開門見山,“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今天下午傅江雲比完賽,我在大廳和你不小心撞到,您包裡當時滾落出來的,是尿檢瓶吧。”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收回,“是麼?小姐你看錯了,我怎麼會有尿檢瓶?”
“尿檢工作自然是有尿檢部門專門人員負責的,我想你們找錯人了。”他道。
“可你不也是WADA小組成員嗎?”虞秋池盯着他。
言下之意,他的權利應當大過尿檢人員。
虞秋池注意到黃先生雙眸閃了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虞母見狀,也收起虔誠的态度:“黃先生,您貴為反興奮劑組織一員,我相信您會還我兒子一個公道,你的信息我現在也了解差不多,若您執意如此,等我找到證據,我們傅家是絕對不會放過栽贓陷害我兒子的人。”
傅母眼神裡透過些許寒氣。
虞秋池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
黃先生不為所動。
幾人僵持着,黃先生一口咬定不是尿檢瓶,從側面反應了他的确在說謊。
所以為何要隐瞞?
隻有一種可能,他包裡就是傅江雲真正的尿檢瓶!
黃先生不欲多言,起身向他們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