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任由秦澤安握着手,趕忙踮起腳尖湊到秦澤安耳邊小聲道:“安公子,求你莫再撓我掌心了,去找個攤子吃春筍好不好?這處好多人盯着我們。”
秦澤安隻覺心突然軟了一下,她今日聲音怎麼這麼好聽呢?
秦澤安喉頭發澀,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道:“好。”
姜雯見秦澤安同意,便拉着秦澤安趕緊走,走了沒幾步,人擠人之下姜雯走的磕磕絆絆,很快就轉為秦澤安領在前頭帶着姜雯開道。
秦澤安眼睛尖,很快就看到一處較為幹淨的筍菜攤,濃郁的春筍鮮香味從攤上鍋竈處彌漫而出,香氣撲鼻。
今日街上人多,這家筍菜攤似乎味道不錯,坐滿了人。秦澤安瞧見一桌人正要退席,便想趕緊占過去。
回頭一瞧,就見嬌嬌小小的姜雯為怕被周圍行人踩着腳,一直盯着腳下走的小心翼翼。
秦澤安轉身一把将姜雯抱起,護在懷裡,“那處有家筍菜攤,人很多,估計味道不錯,咱們去嘗嘗。”
一陣暖意襲來,抵擋了周圍寒氣,姜雯依偎在秦澤安懷裡,恍若跌入郁金香花海,令人恍惚。
直到秦澤安抱着姜雯走到那筍菜攤處,姜雯才反應過來,在秦澤安懷裡點了點頭:“好。”
懷中姜雯似隻小貓在鼓動,秦澤安擡手摸了摸她柔軟頭發,将她放在還未撤去上桌碗筷的空桌旁,“到了。”
然後輕輕将她放地上。
秦澤安朝店家那處招呼:“店家,有些什麼菜色?”
店家正忙着炒菜,一雙兒女在攤位後面幫着洗碗、洗菜,而他夫人遊走在攤上各處桌子間也在忙活。
店家聽見秦澤安喊聲回望過來,見着秦澤安和姜雯衣着不凡,且正站在還未收拾的空桌前,店家目光迅速在攤上搜尋自己夫人,“夫人,有客人點菜,趕緊将桌子收拾了。”
說完此話,店家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鍋竈上。
“得嘞,馬上來,”聽見聲,她夫人趕忙應了一聲,不稍片刻,就着一身破布衣,手裡拿着塊抹布走來。
“二位客官吃點什麼?小店腌笃鮮、春筍炒臘肉、筍絲炒牛肉、筍丁包、春筍煎蛋,排骨炖筍湯、紅燒春筍五花肉都不錯。”
她一邊說,一邊收拾桌上碗筷,待疊成一堆手上抹布将桌面一擦,便請姜雯二人落座。
姜雯目光看向秦澤安,在外生人在場,姜雯還有些不怎麼開口。
一個眼神,秦澤安瞬間明了姜雯心思,便開口問道:“隻我二人吃,煩請店家推薦三道好吃的。”
老闆娘瞧出姜雯不自在,笑眯眯哎呦一聲,大聲誇道:“這是你家夫人吧,長的可真美,你二人都像那畫上人物,甚是相配哩。”
誇口一出,見姜雯羞紅了臉,又瞅秦澤安一直緊盯着姜雯,便知曉了這家誰掌話,老闆娘這才不緊不慢打趣推薦:“這腌笃鮮、春筍炒臘肉、筍丁包,來了我們這兒,那都是必嘗的,這位漂亮娘子,這三樣可好呀?”
姜雯紅着臉點了點頭,“那就這三樣吧,不過我倆... ...”姜雯頓了一下,簡直不知該如何描述兩人關系。
一個為丈夫祈福的守寡寡婦,一個新婚夜離家的失憶亡夫,一場尚未成禮的婚宴,好像那樣都不好說出口。
老闆娘聽姜雯說話愣了一下,未想到這姑娘嗓音竟如此... ...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過卻誤以為二人是一對還未談婚的情人,于是喽喽直笑道:“二位郎情妾意,談婚論嫁都是遲早的事,妾身今日喚姑娘為這位公子夫人,便權當妾身提前慶賀了,姑娘莫見怪。”
說着,便有他人喚店家,老闆娘應了一聲,便要趕緊過去。
臨走爽朗朝姜雯笑道:“菜等會兒給姑娘上上來。”
弄的本再想解釋的姜雯都沒時間反駁,這老闆娘便去了别桌。
姜雯突然淺笑朝秦澤安道:“原是這鋪子有這樣一位好口才的老闆娘,難怪這處生意好哩。”
“是啊,”坐在姜雯對面的秦澤安笑的開懷,是姜雯從未見過的,直達心底的喜悅從他眼中流出,他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裡,身上沒有一絲寒意。
姜雯也跟着低笑。
很快姜雯就見識到,這家鋪子生意好不僅是靠老闆娘的口才,就連哪位一直低頭于鍋竈的老闆,廚藝也是不凡。
腌笃鮮是用腌過的五花,和新鮮五花混合,佐以春筍、莴筍一起炖的湯,聽老闆娘說,這道菜整個過程都不加鹽,這道菜的鹹度是根據腌肉鹹度來調節的。
很快,一大碗腌笃鮮從砂鍋中盛到碗中,再端到姜雯這桌。
在春寒中飲上一碗腌笃鮮湯,很快就能讓身子暖和起來,讓人專心品這碗鮮香味美的腌笃鮮。
春筍炒臘肉,鮮嫩的春筍脆甜爽口,搭配猛火爆炒的煙熏臘肉,好吃又下飯。
筍丁包是将筍切丁,混合玉米、雞蛋、蝦仁,包成半包開口的包子,上頭開口處制成花瓣狀,皮薄餡大,一口一個,好看又好吃。
聽老闆娘說,這是家中祖母包的,每日數量不多,賣完就沒有了。
姜雯聞言,便讓老闆娘給自己包一籠帶走的,到時可讓跑去玩的錦繡嘗嘗。
老闆娘見姜雯和秦澤安生的好看,觀之賞心悅目,坐在位上用食,還引來不少客人,便送了碟酸甜可口的泡椒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