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大漢一個手持長棍,一個手握方巾,打開了地牢的門走進來,目标明确走向方才被那老者敲定的姑娘。
那姑娘見狀直往牆角退,“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
姑娘哭的可憐,可那兩個大漢卻沒有絲毫憐惜,反而威脅道:“老實點跟我們走,不要自讨苦吃。”
可被那老頭買走,被淫邪的目光打量過,自知可能面對何事的姑娘那肯老老實實就跟着去。
“求求你們,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呀,”她崩潰大哭,手持長棍的大漢根本不聽,伸手便要将那姑娘拉出來。
見這幫沒心肝的惡人絲毫不動容,那姑娘沖向姜雯這邊的女子堆裡,她手上随機拉了兩個女子,求救道:“救救我,救救我吧。”
然而被拉扯的女子無動于衷,她沖向的女子堆寂寂無聲。
一個個低着頭,事不關己。
姜雯終是看不下去,沖了出去,将那姑娘護在身後。
“跑!”
喊出這句,姜雯也顧不得回頭去看哪姑娘,上前幾步就要去奪大漢手裡的長棍。
姜雯知曉,自己抵抗不了多久,但哪怕抵抗一刻,那姑娘也有沖出這地牢的一絲機會。
因此姜雯使了全身力氣一拼,一時竟能與那大漢分庭抗禮,叫他拔不動這長棍。
然而姜雯身形瘦弱,也無甚氣力,即使使出吃奶的勁把持住長棍,叫那大漢使不了這武器,也防不住突然向肚子踢來的一腳。
姜雯痛的雙腿一軟,雙膝跪地,手中下意識便松了力道。但雙手仍舊把在棍上,不願放手。
眼角餘光,瞥見被自己護在身後的姑娘向地牢外跑去。
又是一腳踹上姜雯胸口,這一腳使姜雯整個人向後倒栽下去,跌入那堆女子中間。
一瞬間的失重感使姜雯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然而倒下去的一瞬間,幾雙手穩穩拖住姜雯的頭,讓姜雯不至于死在這一刻。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嘴裡竟咳出來幾口鮮血。
姜雯目光看向地牢之外,另一個手握方巾的男子已經一把薅住了那逃跑姑娘的頭發,然後往後一拉,一張塗了迷藥的方巾就覆蓋上了那姑娘的口鼻。
幾棍子悶棍砸在姜雯腿上,疼的姜雯隻能将自己蜷縮起來,這處的女子見棍子來了,一下四散而開,留姜雯一人窩在地上。
身上已然無力,忍受着腿上傳來的疼痛,姜雯微微擡頭看向那姑娘。
隻見那姑娘沒撲騰兩下,很快便向後癱軟下去,落入那大漢的懷裡。
那大漢道:“搞定了,媽的,新人就是難搞!快點關門,還要趕緊把人送去阿嬷哪裡清洗,貴客可等着呢。”
“知道,馬上!這賤人不打一頓,可不長教訓!”打姜雯的大漢抓緊時間,又是幾悶棍揮在姜雯腿上,臨走前啐了口口水,才出了地牢上鎖。
姜雯眼前一陣一陣的暈,隻覺靈魂聚集到了腦袋頂,就此将去。
有人将自己翻了過來,仰面朝上,撩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瞧向自己。
是趙豔兒。
但她啥也沒說。
或者她說了,總之我沒聽見,因為已經暈了過去。
好在隻暈了一陣,等醒來時,倒在地上的姜雯聞到一陣腥味,似是這地牢土地裡面的味道。
身上疼的很,本不想動彈的姜雯實在受不了這味道,隻能皺着眉頭爬起來。
趙豔兒見姜雯醒了,湊了過來問:“沒死啊。”
許是因為身上的疼痛,也許是因為沒有成功救到哪姑娘導緻的,這會兒姜雯心情極差,脾氣也不好。無語的朝趙豔兒翻了個白眼,死沒死這不是肉眼可見的嘛!
“沒死。”
不知道趙豔兒這會兒是欣賞姜雯,還是覺得姜雯沒腦子,總之,她這會兒很願意說話,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勇猛的。”
不過姜雯不太想搭理人。
趙豔兒一點不在意姜雯反應,自顧自說道:“就算那姑娘逃出這地牢也出不去的,聽以前的人說,之前有個姑娘趁亂跑出地牢後發現此處應當是個廢棄礦洞,四通八達的,不知道正确路線根本沒法跑出去,而且在每個礦洞與另個礦洞鍊接間都有人看守,一旦被逮到就是一頓毒打。”
姜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但身上卻提不起勁說話。
趙豔兒在旁邊嘀咕幾句見姜雯還是不理人,便不再浪費自己的口水。
昏暗地牢中,沒有光影交替分辨時間,姜雯不知自己已經醒來多久,但應該挺久了,因為肚子已經餓到咕咕開叫。
“今日送飯的晚了,”旁邊有人在說。
有飯!
姜雯立刻看過去,“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那女子朝牆邊一塊角落一指,“那塊是以前的人留下的,聽說是被折磨瘋了,為了判斷時間,記錄了牆上換蠟燭的次數,用來對應送飯時間,大概一天換三十六次蠟燭,換第十八次蠟燭左右有人來送飯,該是午時左右。”
姜雯走過去一瞧,這不瞧還不知道,在昏暗燈光下,這地牢牆面一塊一塊的黑漬,姜雯之前隻以為是髒的,現在湊近了才發現,這些全是大塊大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