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今日姜府未有調動!”姜正淵話音剛落,便意識到什麼,轉身瞧向一直在一旁默默站着的大兒子和三子,“你們!”
姜秦威站出來向秦澤安略一點頭後,緩緩道:“不是出動的府中人,故而未驚動爹。”
秦澤安一愣,向姜秦威看去。
姜秦威淡然一笑:“手下有些走镖的兄弟,太子殿下不必憂心。”
秦澤安勾唇一笑,“三哥真是真人不露相。”
李姝聞言怒目而視向姜秦威,“老三!你為何?”
姜秦威目光平靜,淡淡道:“娘難道不覺小妹所言有理?徐徐圖之,拿捏把柄,相安無事,娘也覺得對方所圖甚大,如此狼子野心之徒,娘就不怕這點把柄根本拿捏不住嗎?”
李姝一愣,“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對方難道一點不顧慮?”
“娘,”姜秦威輕歎口氣,柔聲道:“盤子都扯這麼大了,對方就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姜正淵也漸漸覺過味來,突然歎道:“姝兒啊,我知你想法,不想大洲動蕩,但孩子們說的也沒錯呀。”
“我如何不知他們說的沒錯!”李姝擡眼橫了臨時改陣營的姜正淵一眼,姜正淵高大身形被橫的瞬間佝偻着頭像個鹌鹑,不敢再說話。
李姝掃過在場衆人,最後停留在窩在秦澤安懷裡哭的雙眼通紅的姜雯身上,“事已至此,你們要做的都做了,為娘還能如何。”
“洛汐,”李姝語氣突然軟和下來,“莫哭。”
瞧着一下軟和下來的娘親,姜雯徹底繃不住飛撲進李姝懷中,大喊道:“娘親!”
“孩子,你受苦了。”
等姜雯情緒穩定下來,衆人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祥和下來。
秦澤安命人備茶點,衆人便在姜雯院中坐下,靜靜等待消息。
錦繡将下人買來的山楂裝成盤,端上桌,姜雯飲茶後,拾了一顆,慢慢嚼着。
“娘親,”姜雯擡眼看向對面坐在爹爹旁邊的娘親,姜雯漸漸冷靜下來,沒有激動和憤怒的情緒加持後,了解娘親為人的姜雯略一思索娘親做法後問道:“娘可是察覺到此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
姜雯此言一出,桌上衆人皆轉頭向李姝看去。
李姝輕哼一聲,“現在倒又來問為娘了?不又哭又鬧了?”
“娘~”
姜雯起身跑到李姝身後,賣力的給她捏肩膀。
“娘就說說吧,說說嘛。”
“嘿,”李姝新奇道:“受了一回苦回家不僅性子大膽許多,還學會撒嬌了,這邊,這邊也捶兩下。”
姜雯聽從指揮指哪捶哪,軟着語氣道:“娘再打趣我,我就要躲回屋裡了。”
“那可别,在娘身邊多待會兒,娘都多久沒瞧見你了。”
李姝放下手中茶杯,神情淡然道:“你們爹風頭正盛那幾年,為娘當過幾年軍師,也不怕你們笑話,娘總覺得自己對戰事來臨是有預感的。”
姜正淵出來替李姝打保證道:“夫人預感還是挺準的,有一回軍隊撤退回沙灣,前路探子探過路并無問題,夫人死活不肯走,就在原地安營紮寨等了兩天才繼續上路,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埋伏在兩側沙丘的敵軍被餓的無力進攻,我軍毫不費力拿下埋伏敵軍,”事迹已經聽過好幾遍,結局很順口姜雯就說了出來。
“就是這樣,所以你瞧瞧你娘的預感有多準。”
自己爹就是個娘吹,說的話參考性不大,姜家三兄妹聞言都不搭腔。
倒是秦澤安還不了解姜正淵的行事,見無人說話,怕姜正淵沒人接腔難堪,很好心的捧道:“嶽母預感準那說明對起兵方面觀察敏銳,實為軍師良才。”
李姝聞言大笑,滿意的瞧了秦澤安一眼,樂呵呵道:“殿下所言确實,我這預感也并非空穴來風。”
“近日邊境躁動頻繁,瞧着可不安分。而大洲朝内洛汐此案中暗藏在各地地牢、女工坊的習武壯漢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若大洲朝内亂,邊境又有外敵入侵,腹背受敵之下,大洲未必扛得住啊。”
本隻是吹捧一下,沒料到捧出這麼個驚天消息的秦澤安一愣,瞧向姜雯。
别說秦澤安,在場衆人無不被震驚到。
大洲朝有爹爹震懾外邦,當今陛下又正值盛年,身體康健,算得上勤政愛民,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在此時謀反!
姜秦威出言問道:“娘,可是有懷疑之人?”
“沒有證據的事,怎可亂說,”李姝忌諱的瞧了秦澤安一眼,這位畢竟是太子。
秦澤安很識眼色的表态:“嶽母就當一家人談談心,但說無妨。”
李姝輕笑一聲,瞧向姜正淵。
姜正淵樂呵呵出聲道:“這隻是自家人的悄悄話哈,也沒個證據,做不得數的。”
又被點的秦澤安趕緊附和:“這是自然。”
“你常年身居東宮,陛下後宮怎樣你自知曉,也不用我提點,你那些兄弟掀不起什麼風浪,那便隻有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