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這事誰敢做,誰又有能力做的起來?還不隻有那幾個,”姜正淵伸出手來點道:“辰王、蘇禦史、吳丞相、還有我。”
“辰王乃陛下胞弟,當年陛下血洗後宮清理朝堂之時可把辰王吓得不清,至今還未緩過來吧。”
“蘇禦史,出身東都蘇氏,那就是個被氏族推上高位的草包!不是靠他手底下哪些人幹活,他這個禦史都做不明白。”
“我這種閑雲野鶴悠閑過日子,主動上交了兵權的就不用說了。”
“吳丞相!金源吳氏,早年吳氏在朝堂的勢力被血洗了一遍,陛下還是顧忌吳氏的,又提拔了上來做丞相,這種先殺再捧的帝王之術我姜某是不懂,但觀陛下還是很重用吳丞相的。”
姜正淵敲敲桌面,反問秦澤安:“殿下,你觀誰最像有異心之人?”
“依嶽父之意,豈不是吳丞相?”
姜正淵觀秦澤安一答,便指着秦澤安道:“嘿,這可不是我說陛下觀人不準,用人不擅的。”
被扣下罪名的秦澤安認下道:“我說的,算我說的。”
姜正淵調笑的舉動沒讓在場衆人放松,反而内心更加沉重。
因為在場衆人已經意識到,爹、娘所說的事情可能性極大。
而事情已經開始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加快整件事情的進度,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這件事情好好辦,而且還得快速的辦,得把那些被拐女子統統救出來,看能不能提供更多的證據,讓吳丞相那邊亂了陣腳,姜府的人和你爹招呼一聲,随意用,”李姝說的狀似随意的,但這回卻是真正認可了讓幾個孩子去放開了手腳幹。
姜正淵也點頭道:“爹為武将之首,在武将這塊還是有點人脈的,若搜查到其他城池内地牢據點,我可通信當地武将去圍剿。”
爹爹因憂心陛下忌諱,自班師回朝上交兵權後,就過的閑雲野鶴在朝事上裝傻充愣,如今肯主動說出願意聯系舊日情分,助查此案,可謂難得。
姜雯激動的摟住爹爹娘親,笑道:“多謝爹爹娘親。”
桌上幾個小輩也連忙道謝。
“多謝爹娘。”
“多謝嶽父嶽母。”
“嘿,現在知道感謝了,還不快快給你們娘親道歉,她今日可被你們傷了心喽。”
姜雯摟過自家娘親的小臉蛋就是一個親親,“娘,女兒錯了。”
姜雯長大後這還是頭回和李姝如此親密,給李姝整的頗不好意思,小臉蛋紅撲撲握着姜雯的手,“娘不怪你,若為娘在你這個年紀遇到這種事,為娘定比你還要激動,拼了命也要救出哪些被困的女子。你自小怯懦,娘還未想到你在此事上如此勇敢,我們洛汐長大了。”
“娘,”李姝幾句話又将姜雯眼淚惹出來,抱着李姝就不想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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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難得團聚,晚膳便聚在一起用膳。
祖母因修佛,一向都在自己院裡的小廚房用素,但聽到姜雯回來的消息,還是顫顫巍巍出了院子,來瞧姜雯一眼。
“洛汐,瘦了,”祖母蒼老的手掌緊握着姜雯的手。
爹娘并未告知祖母姜雯被拐一事,祖母隻以為姜雯從清明寺清修回來,昨日才落腳。待她休整一夜,祖母這才出來相見。
姜雯低聲道:“還好,沒瘦多少。”
“這還沒瘦多少,手上都沒肉了。”
姜雯無奈,“祖母,誰胖不胖看手啊。”
這話剛說完,姜雯就後悔了。
祖母探手輕拍了拍姜雯的屁股,軟乎彈手,“嗯,這大屁股肉還挺厚實的。”
姜雯頓時面色一紅,不好意思的去看坐自己旁邊的秦澤安的表情。見秦澤安正在看自己,姜雯一下羞的不敢擡頭,立馬彎腰坐好不搭理祖母了。
李姝尴尬向秦澤安解釋道:“家母鄉野中人,說話粗俗,還請莫要見怪。”
秦澤安搖了搖頭,“祖母性情中人,怎談見怪。”
祖母年輕時入宮受封英勇夫人倒是見過秦澤安,不過現在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這會兒聽秦澤安聲音陌生才注意到這裡多了一個人。
“這是?”
李姝趕忙介紹:“這是洛汐的... ...”
“哦,洛汐的二婚!”李姝還未說完,便被祖母打斷。
祖母雖眼睛不好,但也一下感覺到周圍古怪起來的氛圍,于是再猜道:“難道是男寵?”
姜雯被祖母這逆天言論驚的腦内炸雷嗡嗡響。
祖母手便搭上了姜雯肩膀,叮囑道:“洛汐呀,男寵好呀,誰讓那太子死的早呢,咱這麼年輕可不守活寡!不過祖母可得提醒你,這事兒還是藏着點的好,莫叫别人嚼舌根子讓宮裡頭知道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