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别說了!”姜雯捂着臉,簡直不敢看秦澤安。
“嘿,大姑娘就是害臊。”
“讓我瞧瞧我孫女喜歡的長啥樣,”說着,祖母擡手就捏上了秦澤安的臉蛋,眼前一片朦胧的她費勁彎了腰湊近了秦澤安去瞧。
“呦,這小白臉長的可真不錯,和我年輕時候喜歡的是同一款。就是,咋瞧着有點眼熟... ...”
祖母身形僵硬的扭頭問姜雯,“洛汐,這是你找的太子替身呐,還是起屍了?”
姜雯隻覺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已經無力開口。
秦澤安瞧着不免好笑,自己起身介紹道:“祖母,我就是太子,之前出了點誤會,還沒死呢。”
祖母沉默一陣,良久才極變扭的給秦澤安行了個禮。
“祖母,不必行禮。”
祖母百姓苦出生,中年時雖見過些大世面但也不多,此刻面對秦澤安,渾身都覺的不對勁起來。
忙招呼兒媳道:“阿姝,待我好好招待太子殿下,老身今日還未禮佛完,就先回院裡了。”
“好,娘慢些走。”
“祖母,這就回嗎?”姜雯起身走到祖母身邊,許久未見過祖母,加之近日又經曆了生死,姜雯特别想和家人多待在一塊。
祖母安慰的摸摸姜雯小手,小聲言:“哪位在,祖母不自在,就先回院裡了。”
“好,那我晚些去看您。”
“好。”
待祖母離席,衆人繼續用膳。
桌上,秦澤安一直注意着姜雯,發現姜雯在吃食上又停不下後,趕忙勸阻。
姜雯不好意思笑笑,“見笑了,我看見吃的就想往嘴裡塞。”
“無礙,隻是飽食易積食肚子不适,還是要注意一些。”
姜雯點了點頭,心裡也清楚這是被餓慘後的後遺症,往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慢慢調整。
一家人和和氣氣吃了一頓後就各自散去。
姜雯和秦澤安慢慢散步回姜雯院裡。
昨夜秦澤安一夜趴在床沿看顧姜雯,姜雯因迷香睡的沉,全然不知倒也無所謂,但今日二人都清醒的很,姜雯總不好再讓人在床沿上趴一夜。
可爹娘現下就是因為把秦澤安當自家人,才傾力相助,姜雯也想迅速将拐賣案辦妥,自然不可将秦澤安安排到别處院子住。
但二人關系說來也尴尬,算夫妻卻禮未完,算情人卻關系剛定。
這要同床共枕,姜雯想想還有些不自在。
二人坐在床沿邊,秦澤安也瞧出姜雯不自在,提道:“我寫會兒字,你先歇吧。”
“我幫你磨墨?”
“不必,你先歇着吧,我可能要到很晚。”
姜雯點了點頭,卻是松了口氣。
秦澤安坐桌案前良久,才斟酌着寫下一封信。
入夜,一封信層層傳到宮中。
姜正淵屋外,劉莽拉響門環,“主君,主君。”
“來了!”姜正淵瞬間睜眼,起身替李姝捏了捏被角,輕聲道:“夫人,我出去看看。”
“嗯,估計是太子之事,去吧。”
姜正淵披了外衣出門,劉莽遞上來一張謄抄的信件。
“主君,今夜太子殿下那邊,送出一封信,去往宮裡的。”
姜正淵點了點頭,“嗯。”
接過紙瞧了一眼。
姜正淵眉頭一挑問:“他自己的人送入宮的?”
“不,”劉莽表情古怪,“是托大少爺遣人送的。”
“金曉。他們這幫孩子倒是走的近,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君。”
瞧着劉莽遠去的身影,姜正淵轉身開門入屋,卸下身上外衣抖去寒氣挂在屏風上。
李姝探起頭睡眼朦胧瞧了姜正淵一眼。
“夫人。”
“這麼快?”
“嗯,如夫人所料,是太子之事。太子往宮裡去了封信。”
姜正淵掀開被子就往上爬,伸手一撈将李姝抱入懷中,“饒夫人清夢了。”
“無礙,可是知曉了信中内容?”
“父皇,吳丞相不可信。”
“隻寫這麼一句?”
“嗯,就這麼一句,還是托大兒子遣人去送的。”
李姝聞言一愣,輕笑道:“這孩子倒是真對洛汐有心,也是真聰明,一點不提及咱家,卻又擺足與咱家一條線的關系。”
“夫人對他感覺不錯?”
“自然,總比當今陛下強,不愧是容妹妹養出來的孩子。”
姜正淵似是也想起了自己英年早逝的妹子,輕笑一聲道:“九妹養出來的孩子,看着是比那宮裡其他人不太一樣哈。”
窗口吹進的夜風吹動燭火輕輕晃動,光影打在牆壁上影影綽綽,似随風而舞。
姜雯側身瞧着牆上跳動的光影,眼神渙散,已是發呆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