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宣太醫,快宣太醫!”太監驚聲尖叫,可此時那容的去尋太醫。
殿外已被反叛軍層層包圍,而皇帝吐血人事不省,殿内的草包官僚徹底瘋狂。
姜雯耳邊充斥着各色尖叫聲,吵的耳鳴。
姜雯低頭捂了捂耳朵,再擡頭時,卻見一把破風的劍直直朝自己射來,姜雯下意識下蹲去躲,可速度終究沒那麼快,箭已到近前,下一刻便要直戳腦門。
姜雯身體緊繃,以為今日就要交代在這了,結果側邊伸出一隻手,企圖以肉身擋劍。
姜雯側頭向一旁的錦繡看去,眼瞳瞬間放大,“不!錦繡。”
轉頭瞬間,另一柄長劍出現一挑,毫不費力将那柄直射向姜雯和錦繡二人的劍挑開。
突然出現的墨初松了口氣。
“錦繡,”姜雯慌忙上前,緊握着錦繡還完好的手。
錦繡這雙手耍槍可耍的漂亮,若手毀了,姜雯簡直不敢想。
“小姐安心,奴婢無礙。”
姜雯沒急着在這種場合責問錦繡,目光瞧向突然出現的墨初。
“多謝。”
“太子妃不必謝,屬下職責所在,”墨初掃了姜雯和錦繡一圈,瞧見兩人安然無恙,瞬間背身以防護姿态警惕盯着周圍。
“雯兒,快過來,”姜雯背後忽然被人拉了一把,姜雯拽着錦繡一起向後走,被皇後拉入了侍衛的防護圈。
“母後,”姜雯開口時聲音微顫,雖盡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可卻不免慌張。
皇後牽着姜雯的手,低聲安慰,“不怕。”
皇後雖在安慰姜雯,可目光卻瞧向一旁已經陷入昏迷,被護衛背在身後的皇帝。
姜雯順着目光看去,視線卻不由移到階梯之下。
正以一擋十的爹爹,将源源不斷的反叛軍逼得步步後退,為身後階梯之上清理出一片安全地。
娘親、大哥和一衆侍衛也在盡力與叛軍周旋,短短時間,地面上已經躺了百餘具屍身。
而剛剛向姜雯飛來的長劍,正是來自前面那片混亂的戰地之中。
姜雯瞧着死了一批殿外又迅速補進一批的叛軍,已經看透再如此下去,即便威猛如爹爹,也遲早力竭,殿中遲早撐不下去。
“雯兒... ...”
“母後安心待着。”
姜雯掙脫皇後,箭步來到皇帝身側,探了下呼吸,還有口氣。
皇帝眼底嘴唇烏青,陷入昏迷狀态,模樣瞧着倒像是中毒。
姜雯幾步走到皇帝方才的桌案前,擡手摸上發間簪子,才記起今日出門時,秦澤安替自己插的是碧玉翠葉簪子。
姜雯皺眉眼睛四下搜索,扭頭定格在錦繡發間,姜雯瞧見立即伸手讨要:“錦繡。”
錦繡二話不說将發間的銀質鑲花簪子一把扯下,迅速兩下在衣服袖子上擦幹淨,遞到姜雯手裡,“小姐。”
“多謝,”姜雯接過簪子便将其放入酒水中試探。
菜肴、水果一一相試,可手中簪子嶄亮如新,未有發黑迹象。
姜雯皺眉擡頭,正好與台階之下,瞧着自己行為發笑的吳柳眼神對上。
姜雯心中發寒,立即明白過來。
“爹爹,止戈。”
姜雯扯着嗓子朝姜正淵喊道。
姜雯扯嗓喊話時聲音更加難聽,不少人身子一震被吸引了注意。
姜正淵百忙之中向姜雯投來一個眼神,但轉瞬即逝,姜正淵手中握着從敵人手裡奪來的刀,舞的隻見殘影。
姜雯看爹并不理會自己所說,趕緊拿出自己的解釋:“爹爹,陛下被吳柳下了毒,不是今日所下,宮中太醫卻從未曾察覺此毒,想必此毒不僅少見,而且極可能是在陛下日常生活中一點點下進去的,其毒一點點在陛下體内凝聚,于今日爆發,可見吳柳計算之精準,想必此毒不是尋常人能解的。”
姜正淵一腳踩翻一張桌案,在桌案翻起瞬間,伸手一把提起,用桌案側擋住大批叛軍,而後腳往桌案上一踢,将眼前人全部踢翻,擡刀迅速補人頭。
一邊補人頭,姜正淵眼睛還回瞟姜雯,“洛汐,你說的可是真的,萬不可動搖軍心呐!”
不說姜正淵能不能從這殿内殺出一條血路,如果皇帝真被吳柳拿捏住了,那即便姜正淵殺出了一條血路,那也等同無用。
君若死,群龍無首,屆時皇宮亂,大洲亂,天下亂。
姜雯快步走到皇帝身側,一把擡起了皇帝那張耷拉在侍衛背上的腦袋,“爹爹,你瞧!”
姜正淵定睛一瞧,果真是中毒之相。
殿内護衛的侍衛一時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知還該不該再殺下去。
雙方頓時僵持在原地。
“吳老賊!”姜正淵大喝一聲,氣的便想向吳柳砍去。
可吳柳身邊簇擁的軍力更多,又如何容易輕易能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