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姜雯乘姜府豪華馬車進入宮中,走時,姜雯僅騎一匹快馬,衣裙吹的翻飛。
“讓讓,讓讓!”姜雯絲毫不顧及自己大聲說話時,難聽的嗓音令人聞之皺眉。
姜雯隻看到清晨十分街上來往人群被自己聲音吓到,加之聽見迅疾的馬蹄聲,往邊上散的極快。
“讓讓!”聲音眨眼飄遠,姜雯行馬極快,人群中有人轉頭瞧見姜雯疊麗的容顔,還未驚呼出聲,那如仙女般的人物已經騎馬遠去。
馬匹迅速駛入姜府所在街道,雖不過剛至辰時,府内卻似正等着人般,大門敞開。
姜雯拉起缰繩,馬蹄高擡,在府門口險險刹住了馬。
姜雯翻身下馬,快步入府,就見府内門側邊上,秦澤安坐在張木椅上,似正等着自己。
姜雯掃他一眼,并不理會,疾步往府内走去。
邊走邊對小厮吩咐:“栓好馬。”
“是,小姐。”
“洛汐,洛汐,夫人!”秦澤安觀姜雯面色不好,立即明白要壞事。
慌忙從椅子上站起,可稱呼換了又喚,姜雯也未為自己停步,秦澤安頓時急切起來,立即跟上姜雯的腳步。
秦澤安走到姜雯身邊,側頭瞧了眼姜雯的臉色,小心翼翼喊:“夫人呐,這是怎的了。”
姜雯橫了秦澤安一眼,這人竟到這時還在裝蒜!
秦澤安被橫的一愣,瞧姜雯走遠,又趕緊跟上,小聲道歉:“夫人,我錯了,對不起。”
姜雯瞧都不帶瞧他,直言道:“待我見過祖母,再與你算賬。”
秦澤安心底一沉,也不知道姜雯知曉了這其中多少。
目光下移時,秦澤安瞟見姜雯衣裙裙擺上的血迹,頓時伸手抓住姜雯的手臂,“你可有受傷?”
“有你安排的墨初,那等高手護着,又怎會有礙,”姜雯輕笑一聲,掙脫秦澤安的手。
秦澤安聞言,灰溜溜跟在姜雯後頭。
待走進祖母院中,問過丫鬟祖母已起後,姜雯擡手一指外頭屏退秦澤安,“我要與祖母單獨聊聊。”
秦澤安此刻心中百轉千回,萬是不敢再惹怒姜雯的,極可憐的輕嗯了一聲,便如同一條落水狗,巴巴出了院子,候在門口等姜雯出來。
秦澤安剛在門口老實站好,便見姜雯從院内出來,走到自己面前。
秦澤安希冀擡頭,以為姜雯心軟,要帶自己一起去見祖母。
可姜雯一出來瞧見秦澤安,臉色就更冷了幾分,“将披風脫下!”
自昨夜起便一直坐等在門口,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披風的秦澤安一點不敢耽擱,迅速褪下披風遞給姜雯。
姜雯拉着披風的手一抖,轉手披在身上,遮住了衣裙上鮮紅的血迹。
姜雯拉了拉披風,觀裙擺上血迹遮的全,這才再進入院内。
老人覺少,起的便早,姜雯入屋時,祖母正在用早膳,瞧見姜雯過來,連忙招呼姜雯一起用膳。
早年爹娘外出征戰,姜雯被養在祖母身邊,按理說姜雯本該和祖母很親近,可情況卻是相反。
家人在戰火中逝去過多,祖母常年沉溺悲痛,最終求神拜佛療愈心境。
祖母常說,我們一家人能活下來,皆是他求佛求來的,因此更加沉迷此事,在院中設了佛堂,平日鮮少出自己院子。
姜雯緩緩坐在祖母身邊用膳,出口探問:“祖母,今日身子可還不适?”
“吃了藥,比昨日要好一些,我這把老骨頭難免病病痛痛的,惹你們這些小輩憂心了,昨日還特留了老三在府裡照看,你爹娘和老大都回來了?”
對上祖母看向自己的渾濁目光,姜雯一頓。
“宮中又遭了刺客,可惜叫人跑了,陛下留爹娘和大哥在宮裡搜尋,許要在宮中歇上幾日了。”
姜雯目光盯着手裡的白粥,不敢去看祖母。
“哦,又遭刺客,這皇宮都要成個塞子了,還是宮中禁衛不行啊,都是些從世家裡拔出來的草包,”祖母似并未起疑,出言吐槽着。
“那你爹娘和大哥可無恙?”
“爹娘和大哥那是什麼功夫,在敵營中能殺個七進七出的,自然好得很。”
祖母點頭,“那便好。”
用過早膳,祖母領着姜雯去佛堂上了三炷香,姜雯偷摸着摸了佛台上放着的一個布袋,發現裡頭是空的,才從祖母院裡出來。
姜雯邊囑咐着祖母院裡的老嬷嬷邊往外走,“馬上去尋個嘴嚴實的郎中來,近日便讓郎中歇在府裡,對外說祖母身子不适,是請來照看祖母的,外頭的任何消息,都不要讓祖母知道,你們好生照看着祖母。”
“是,小姐。”
姜雯一出院門,便瞧見三哥不知何時來的,一同和秦澤安站在了院外牆邊罰站。
日頭已經升起,自姜雯進入院裡後,秦澤安就未曾挪過窩,此時正是頂着日頭站的。
姜雯瞧向秦澤安時,日光太盛,其實不太瞧的清秦澤安。
就那一瞬,姜雯忽感自己從未看清過自己這位身邊人。
姜秦威本想出聲喚姜雯一句,但被姜雯橫了一眼,立即不敢說話了。
嬷嬷瞧見姜雯面上不悅,立即行了個禮,便要溜:“小姐,那我這便去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