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直開向林栀年現在所居住的江陵苑,一個除了小還是小的普通小區。
說實話,林深是真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的大小姐會放着市中心的頂樓複式大平層不住,住在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裡。
“你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除了附近的公園多一點,好像沒什麼特别的地方吧?”林深的臉上帶着純粹的不解,“你為什麼會住在這個地方啊?”
“我是真怕你弟來了,看到你住在這個地方會把我給打一頓。”
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公共車位上,林栀年一點兒也不想聽林深的廢話,這人除了工作上能正經下來,私下裡那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
林栀年站在車外,雙手抱胸,“放心,隻要你不告訴季晏安,那麼他就不會知道的。”
季晏安是林栀年的雙胞胎弟弟,他倆一個跟媽媽姓林,一個跟爸爸姓季。
從小到大,季晏安都是最護着林栀年的那個人,比起弟弟的身份,他更像是林栀年的哥哥,一直充當着保護林栀年的角色。直到上了大學,姐弟倆才分開。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林深擺了擺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林栀年見了他這幅搞怪的樣子,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你會去吧。今天的設計稿我會再看看的。遇見什麼我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會給你打電話的。”
“設計稿的事不着急,你的心态沒調整好,再怎麼修改也是白搭,還不如好好調整心态,找找靈感。不調整好狀态,怎麼搞也是白搭。”
林深坐在車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雖然知道林深說的話是為自己好,但他到底是不知道林栀年和陸應淮之間的感情故事,說的再多也隻是隔靴搔癢的勸慰罷了。
林栀年揚了揚手,敷衍的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說完她将車門一關,然後扭頭就走了。
林深正坐在車上愁眉苦臉的打字,突然感到有一股攝人的目光刺向自己,他扭過頭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于是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結果沒兩分鐘,幾個保安走了過來,要求林深這位可疑的非住戶趕緊離開。說是有一家住戶看到他在這裡逗留許久内心十分擔心,于是找到了保安舉報了這位可疑人員。
林深到也沒想什麼,隻是覺得有些無語,但還是乖乖的聽從保安的話,把車開離了小區。
等他回到了公司,又是一大堆工作上的事情等着他處理。直到晚上一切工作都忙完了,他才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靠在辦公椅上。
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呢?算了,想不起來的事情肯定不怎麼重要。
林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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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年按了指紋鎖開了門,屋子裡狹小又空蕩,想起林深上午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她的心情也不由得低落下來。
愛情,毫無甜蜜。
事業,不進反退。
可謂是一事無成百不堪。
林栀年随意的撂下手中的包,趿着粉紅色的兔子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客廳,将自己摔在柔軟的沙發上,任憑沙發将自己裹了起來。
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一切,逃避自己那毫無起伏的事業以及那份迷蒙模糊的愛情。
“嗡嗡——”
手機突然開始了瘋狂震動。
林栀年伸手扒拉了好幾下,才夠到包裡的手機,她将手機拎到身前看了起來。
姜妍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又是文字又是語音的,有那麼一瞬間林栀年想要把姜妍踢出自己的好友列表。
「林栀年!我命令你趕快分手,你知道嗎?趕快分手!」
「陸應淮他就是一個大渣男,TMD,之前他被爆出來柳文曦是他白月光,我還不相信,覺得你眼光不會那麼差。」
「事實證明,你眼光就是那麼差!大晚上陪白月光去婦科,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還能是看什麼病,這十有八九是柳文曦懷孕了啊!」
「而且已經有媒體扒到他們兩個人之前的那些破事兒了——四個月前陸應淮不是一直在蘭塞西亞拍戲嗎,有路人剛好拍到陸應淮大晚上的去找柳文曦,兩個人進了屋子,一整晚陸應淮都沒有出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卧槽,熱搜好像被降下去了。媽的,肯定是陸應淮心虛了。姐妹,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是還能和陸應淮好上,你就當沒我這個姐妹了吧。」
「戀愛腦咱是真的不能要啊!你看你,要錢有錢,要顔值有顔值,幹嘛把自己吊死在一個會劈腿的男人身上呢?」
「大不了,我給你報一檔戀綜,讓你體會體會戀愛的感覺。」
……
姜妍一連發了好幾張截屏,全是營銷号吹噓的陸應淮與柳文曦的神仙愛情。
林栀年頭疼極了,她伸出手将沙發邊上的抱枕拽了過來,放在身後靠着,好方便她騰出手來打字。
她打了一大堆字,卻在發出去的前一刻,又一個字一個字的給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