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笑了出來,那聲笑裡包含了太多,多到林栀年一時之間都辨别不出來裡面的感情。
而下一秒,她便被陸應淮拉進了懷裡,男人的胸膛寬闊,耳邊傳來男人一聲又一聲強勁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年年。”
他的聲音有些壓抑的沉悶,“抱歉,是我誤會了你。我不僅誤會了你,我還沒有信任你。甚至我連情侶之間最基礎的正向感情也沒有做到,還自以為是的拉着你吃苦。”
“很抱歉,年年。”
這是一句真正意義上的,遲來了很久的道歉。
無論陸應淮是出于什麼目的、什麼心理做的這些事,它們對林栀年造成的傷害是真實。
一遍遍播出的未接電話是真實的。
一次次生病後無人照顧的迷茫是真實的。
一次次被抛之腦後的選擇是真實的。
一遍遍的心痛也是真實的。
林栀年感到鼻頭一酸。
*
等到林栀年和陸應淮回去的時候,那邊的燒烤大會已經快要結束了。
“趙雪薇,你不準作弊!不準偷偷倒酒!”
那是紀昀的聲音,興奮當中帶着點憨批。
“沒錯,趙雪薇,說好了一杯酒就是一杯酒,你不準作弊啊!”
這是言喻,他眼神有些迷離的抓住趙雪薇的酒杯,原本白皙的臉皮已經浮上了一大片酒後的潮紅。
而一旁被抓住酒杯的趙雪薇也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她臉上一片绯紅,迷迷瞪瞪的和言喻拉扯起酒杯來。
“胡說……我才沒有倒酒,明明就是酒自己少的,你别、你别搶我酒杯!我還能喝!”
說話間一片鬼哭狼嚎傳了過來。
“我不要被催婚……嗚嗚嗚,我才28!我還年輕啊!為什麼要催我結婚……不對……我可是要把終生獻給國家和人民啊!”
林栀年下意識轉頭望向那道鬼哭狼嚎的聲音,隻見一向英俊沉穩的李卓言正抱着懷中的酒瓶哀嚎。
那架勢,不知道還以為那酒瓶是他的什麼心肝寶貝呢。
他身旁坐着的是任梓旭,此時正拿着一根蟹腿夾在指尖,裝作在抽煙的樣子。
任梓旭聞言低下頭,一副難兄難弟好哥們兒的樣子,伸出腿踢了踢李卓言的小腿。
“嗨,哥們,誰不是呢。我家那老頭子還說要是我今年再不帶個女朋友回家,就要把我的腿打斷。”
任梓旭像是突然感受到什麼奇怪的召喚一般,仰天長歎一聲,“啊——人生就曠野啊!”
李卓言艱難的伸直了手,結結巴巴跟着來了一句,“狂野!!!”
……
很好,這一群憨批。
确診無疑了。
林栀年環顧一眼四周,沒看到柳文曦的身影。
她總不會也喝醉了吧。
林栀年走了兩步确實沒看到柳文曦的身影,甚至那個不讨人喜歡的姜念月也不見了。
她下意識皺起了眉,走到一旁的攝影師身邊,“你好,請問你知道柳文曦去哪了嗎?還有那個姜念月,她們倆人呢?”
攝影師老老實實地回答:“姜老師喝醉了,柳老師先送她回别墅了。”
林栀年向攝像師大哥繼續問了幾個問題,直到看到陸應淮走進的身影才堪堪止住話,匆匆向攝像師道了聲謝。
陸應淮走了過來,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有些皺皺巴巴,但是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硬是讓人察覺不到半點不對。
林栀年斜了一眼他胸前的那團皺巴痕迹,有些心虛,于是開口道:“我剛剛問過導演組了,曦曦姐是送喝醉了的姜念月回别墅了。”
陸應淮點點頭。
“然後呢,剛剛節目組還說了一件事,他們表示清理沙灘可以讓他們來做,但是……”
林栀年指了指地上三三兩兩歪倒在一起的嘉賓,“但是他們需要我們搬回别墅。”
這時候,正在地上躺着睡大覺的紀昀則是特别給面子的鬼叫了一聲,“嗷嗚嗷嗚嗷嗚——”
陸應淮表情寸寸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