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天蔣荞沒再見過秦令舟,不過秦奶奶登門,說了兩人的婚事。
雖然不清楚秦家怎麼突然看上了蔣荞,但這樁婚事對沈家來說,明顯是隻賺不賠的買賣,沈老爺子一口答應下來。
豪門聯姻,利益至上,感情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家庭聚餐上,沈爺爺當衆宣布了這件事,“秦老太太選你當孫媳,是你的福氣。以後有空就帶令舟回來吃飯,兩個人好好的,聽到沒有?”
蔣荞乖乖點頭:“知道了。”
“我們養你這麼多年,送你去留學,如今能有個好歸宿,爺爺為你高興。”畢竟蔣荞不是沈家親生的,沈爺爺這話是拐着彎提醒她,不要忘恩負義。
蔣荞怎會聽不出來,垂眸,盯着手裡的筷子,“謝謝爺爺。”
“你明白就好。”
胡文婷短暫的意外後,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拍拍蔣荞肩膀:“以後遇事多和你老公商量,乖乖的,不要惹他生氣。”
“嗯。”
飯後,蔣荞想去花園散步。
剛走到陽台,就聽到二叔在罵沈夢姗:
“你個不争氣的,要是主動點去約秦令舟,還有蔣荞什麼事。現在人家成秦太太了,這麼好的婚事不抓住,以後有你哭的。”
沈夢姗神色淡然,又隐含幾分輕蔑:“我還年輕,想多玩幾年。再說了,你以為蔣荞嫁過去就有好日子過了嗎?”
“秦令舟是個工作狂,脾氣又冷又硬,和他結婚相當于守活寡,我可受不了。秦家選蔣荞,不就是覺得她好拿捏嗎?爸爸,咱們就等着看笑話吧。”
父女二人說了一大堆,蔣荞靜靜聽着,一聲不吭。
她和秦令舟結婚,是各取所需,日子好不好過無所謂。
守活寡——也是件好事。
*
周一,上午九點,蔣荞準時出現在金水别墅門口。
秦令舟那輛黑色邁巴赫已經到了,司機下車為她拉開車門,蔣荞坐上去,發現秦令舟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今天穿的也很正式,白襯衫,西褲皮鞋,隻是沒系領帶,領口扣子松開兩顆,漂亮的鎖骨一覽無遺。
蔣荞沒打擾他,上車後又檢查了一遍随身物品。
“戶口本帶了嗎?”秦令舟嗓音微微有點啞。
“帶了。”蔣荞随口一問:“你生病了?”
“沒,昨晚沒休息好。”
一路無話,很快到達民政局。今天領證的情侶有點多,兩人在服務大廳排隊等待。
前方一對小情侶很興奮,嘻嘻哈哈不停地拍照,話也有點多:
“老公,你看我們後面那對,顔值好高啊。”
“确實,男帥女靓,跟電影明星似的。”
“不過他們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吵架了?”
“你别管閑事,說不準人家背地裡恩愛的很。”
……
蔣荞看了一圈,發現來領證的人都精心打扮,臉上幸福洋溢,隻有她和秦令舟,好像完全不熟的樣子。
這麼一對比,怪不得被人誤會吵架了。
秦令舟看完财經新聞,注意到蔣荞有點心不在焉,他語調雲淡風輕:“小畫家,我這裡沒有逃跑的選項。”
蔣荞回神:“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反悔也沒用。”
蔣荞态度堅定:“我不會反悔。”
秦令舟淡笑了下,“走吧,到我們了。”
領證流程并不複雜,填寫材料,審查,登記,從民政局出來,蔣荞摸着那本熱乎的紅色小本本,仍有幾分不真實感。
她真的結婚了,和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
相比之下,秦令舟表現極為平靜,好像隻是完成了一項待辦的工作。他看眼腕表,“去哪?送你。”
“不用,我想去附近轉轉。”
秦令舟嗯了聲,“有事聯系我。”
“好,拜拜。”
黑色邁巴赫駛出停車場,消失在道路盡頭。有新婚夫妻在民政局門口拍照留念,蔣荞拿出結婚證,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鄭思芸。
鄭思芸秒回:【??】
【什麼意思?你結婚了,和誰?】
蔣荞:【秦令舟。】
鄭思芸發來一串省略号,以及一行字:【你喝假酒了?】
蔣荞知道閨蜜不信,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像做夢一樣,蔣荞回了條60秒的語音,從頭到尾解釋一番。
鄭思芸大為震撼,【牛逼!你真搞到秦老闆了!】
蔣荞:【嗯,搞到了。】
鄭思芸發來語音:“恭喜你,自由了,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懷孕生孩子?話說,今晚你是不是要和秦老闆洞房,嘿嘿——秦老闆那種人,别看他外表冷,床上肯定花樣百出,我敢打賭,能把你弄得下不來床……”
這人在說什麼?
太可怕了。
蔣荞耳朵發燙,努力把話題往回拉:【下一步當然是找工作啊,我簡曆都投出去了,還約了面試。】
鄭思芸找回一點理智:“你不是想畫畫嗎?為什麼不開個畫室?”
蔣荞仔細想過了,開畫室不現實,她名下隻有爸爸留下的一套房子,不能賣。沒錢沒經驗,貿然創業肯定賠本,還是先找份工作,既能賺錢養活自己,又能積累經驗和人脈。
她說了自己的顧慮,鄭思芸附和兩聲,話題又歪了,“小荞,聽我一句勸,你要是不想那麼快生孩子,就準備好小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