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
幾天不見,秦令舟還是老樣子,他穿一件純色襯衫,身姿筆挺,闆正,光是站在那兒什麼也不做,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秦令舟垂下眼,“嗯,可以走了嗎?”
蔣荞抓起桌上的手拿包,“可以。”
夜空澄澈湛藍,繁星點綴,車子在高架橋上飛馳,可能分開了幾天,兩人本就生疏的關系雪上加霜,一路上沒說話。
蔣荞餘光瞥一眼,發現秦令舟正低頭看手機,猜測他大概又在看什麼文件。
這人簡直強得可怕,剛從國外回來不倒時差,又去應酬晚宴了。
這也可以看出秦令舟對工作有多重視,想起秦奶奶給她布置的任務,蔣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
實際上,秦令舟看手機并不是因為工作,而是群聊裡一直有人艾特他。
“秦大少爺,今晚還是一個人來嗎?”
“舟哥,你缺女伴和我說啊,乖的,性感的,各種女人兄弟都認識,總有一款适合你。”
“舟哥,别告訴我又是那位吳特助陪你來?天,我都有點磕你兩了。”
……
今天的晚宴是李家舉辦的,目的給老爺子慶生,秦令舟最近正好在和李家談一筆生意,露個臉,有利于雙方合作。
之前這種場合,都是吳棋陪他出席,好友們就沒見過,秦令舟身邊有女伴。
小群裡,秦令舟的好友傅逾,宋一揚聊得熱火朝天:
“寡王——”
“您别是法海轉世吧,天生被抽了情絲?”
秦令舟瞥一眼身旁的女孩,回複說:【今天有女伴。】
“誰?”
秦令舟:【等會就知道了。】
八點半,黑色邁巴赫到達涵月樓酒店。酒店已經被包下來了,沒有外人,來的都是李家家屬或者合作夥伴。
聽說秦令舟到了,李家長子李書彥到門口迎接,“秦總,歡迎歡迎——”
這位李家長子畢業于斯坦福,去年才繼承家業,某些方面,他的所作所為,代表着李家的态度。現場衆多賓客,唯獨秦令舟讓他親自迎接。
看見這一幕,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秦令舟的人,心裡都明白,這位來頭不小。
秦令舟和李書彥寒暄幾句,往裡走的同時,很多人和他打招呼,秦令舟回以禮貌性淡笑。
蔣荞一直和秦令舟并排,上台階的時候有點擠,不知道是誰從後面推了她一下,蔣荞一不留神腳滑,當即朝前方摔去。
腳上那雙高跟鞋有十厘米,她本就不習慣這麼高的鞋跟,緊急之下,腦袋都宕機了。
蔣荞以為馬上就要出醜了,下意識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猛地一拽,想象中的落地沒有到來,她跌進了男人的胸口。
頭頂燈光令人眩暈,細細的,淺淺的,滴落進糜糜聲色中。
蔣荞擡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距離他這麼近。蔣荞不明白,秦令舟這麼冷淡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滾燙的體溫。
咚——咚——
她聽見鼓鼓的心跳,分不清是誰的,缺氧感緊随而至,蔣荞慌忙避開了他的視線。
“抱歉,我……我不怎麼穿高跟鞋。”
秦令舟低頭去看她的腳,“沒事吧?”
男人的手還搭在她的肩上,蔣荞覺得那塊皮膚沒知覺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同時往後退了一小步,“沒事,我能走。”
手裡一空,秦令舟的手僵了一瞬,随即恢複如常,說:“沒事就好。”
“嗯,我們進去吧。”
“等等——”秦令舟伸出胳膊,示意她,“挽着我走。”
出于安全考慮,蔣荞覺得很有必要,她輕輕擡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同一時間,酒店二樓雅座。
傅逾和宋一揚各舉着一杯香槟,猜測今晚秦令舟的女伴會是誰。
“我真是太好奇了,這幾年大大小小的宴會,就沒見舟哥帶過女人。”
傅逾說:“他就一個異性絕緣體,摩擦都生不了電的那種。我靠,舟哥别是帶秦書瑤來糊弄我們吧。”
秦大小姐多能折騰人他們是見識過的,避之不及。
說話間,人頭攢動中,話題主角來了。
傅逾招手,正準備叫他,愣住了。
秦令舟身邊,跟着一個女孩兒。
女孩一身銀色長裙,抹胸款式,勾勒出纖瘦的身形。長發高高盤起,天鵝頸優美得令人移不開眼。氣質幹淨獨特,純美溫婉,第一眼就抓住人的目光。
傅逾覺得這姑娘眼熟,第一反應是,她是娛樂圈哪個不知名的小明星。想了想覺得不太對,這麼漂亮的明星,哪有不火的道理?
怔愣間,蔣荞挽着秦令舟,款款走了過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秦令舟和她介紹:“這兩位是我的發小,傅逾,宋一揚。”
“你們好,我叫蔣荞。”蔣荞大大方方一笑。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瞳孔亮亮的,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更漂亮了!
傅逾還沒從驚訝中晃過神來,呆呆回應,“你好你好,我是好友的舟哥,啊不……不是,我是舟哥的好友,我叫傅逾。”
“我叫宋一揚。”宋一揚眼睛都看直了,朝秦令舟挑眉:“舟哥,你們是什麼關系?”
秦令舟從不帶女伴出席宴會,蔣荞的出現意味着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傅逾打趣,“不厚道啊舟哥,談戀愛藏得夠深的,不告訴我們。”
秦令舟眼皮掀了掀,燈光映照下,睫毛纖長,輪廓愈發分明。他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多鬧騰的場合也帶動不起來,說話直接得可怕。
“沒談戀愛。”
“沒談?那你們是……”
秦令舟:“結婚了,她是我太太。”